白小舟将手缩回来,原本长好的脸又开始腐烂,孟箫照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又从天堂生生摔下来,回光返照一般跳起来,抓住她问:“为什么会这样?”
“告诉我是谁,我就让你恢复原样。”白小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如果不解除他身上的降头,就算恢复了也会再次腐烂,但她不得不撒谎。
孟箫照咬了咬牙:“是徐芳,是那个女人,她在我身上下了降头,她要我跟老婆离婚娶她,否则,就要我死。”
白小舟倒抽了口气,下降头的人死了,降头就再也无法解开。
而徐芳已经死了。
孟箫照注定要腐烂露骨而死。
“徐芳是怎么死的?”白小舟追问,孟箫照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脸,快速腐烂的疼痛几乎令他晕厥:“是蔻蔻,我没想到蔻蔻竟然懂降头。”
竟然真的是孟瑜蔻!不过,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室友?难道有什么法子能解孟箫照的降头,必须搜集活人的尸油?
“徐芳,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孟箫照语无伦次地大叫,痛得在床上打滚“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如果不是我,你还在云南种田!你居然对我下降头!”
白小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楚发来的短信:她们回来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但再不走她就得进看守所一日游了。白小舟转身往外跑,孟箫照却如猛兽一般扑了过来,死死拽住她的胳膊:“你答应过我,治好我。”
“下降头的人已经死了。”白小舟平生最看不起有外遇又推卸责任的男人,看着他的脸,发狠说“除了老天爷,没人能救得了你。”
孟箫照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一双如同枯槁的手猛地掐住了白小舟的脖子,野兽般怒吼:“那你就陪我一起死!”
白小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正在挣扎,忽然听见楼下的开门声,心头大急,从口袋里摸出电棒,朝他身上刺过去。
楼下的孟家母女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惊失色,急匆匆跑上二楼,打开卧房的门。看见孟箫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是痛得滚到了地上,母女俩连忙将他抬上床,孟瑜蔻哭哭啼啼地说:“妈,把爸送去医院吧,再这样他会撑不住的。”
李澜红了眼圈:“你以为我不想吗?看着他每天被疼痛折磨,你以为我心肠真有那么硬?但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要是警察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孟瑜蔻不敢跟妈妈顶嘴,只是低头哭,李澜叹了口气:“去把杜冷丁拿来,给你爸打一针。”
女儿转身出去了,李澜一转头看见窗户半开着,皱了皱眉,也没多想,关上窗,忙着打针去了。白小舟吊在窗台下,觉得命都去了半条,拼命伸腿去踩一楼窗户的窗框,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站稳,再看双手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
还没等她喘过气来,窗户里便传来说话声,吓得她摔了下来,落在灌木丛里,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窗内的人听到声音,打开窗户探头张望,白小舟缩在窗台底,一动也不敢动。这个时候,灌木丛中忽然钻出一只黄斑猫来,孟瑜蔻见只是一只猫,没往心里去,关上了窗户。白小舟松了口气,蹑手蹑脚逃出去,正好碰见小楚。
“你吓死我了。”小楚脸色有些白“没摔着吧?”
白小舟揉了揉有些青紫的手臂:“那只猫是你放的?”小楚奇道:“我到哪里去找猫,是你运气好。”
白小舟微微皱起眉头,她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到底是谁在帮她呢?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在窗框上留下了一个手印,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孟瑜蔻竟然真的会降头。”听了白小舟的遭遇,小楚略有些吃惊“她一个小女孩,到底是跟谁学的?”
白小舟坐在病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瞿思齐:“我不在乎她跟谁学的,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解开他身上的降头。”
“如果能请下降头的人来解降是最好。”叶不二说“如果不行,就得冒着生命危险搜集齐所有材料,到最后能不能成功”说到这里,叶不二低下头,十指紧张地纠缠在一起“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哪怕有一分的把握,我们也要做。”白小舟咬牙说“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降头师的血,这必不可少。”叶不二说“其次,需要找一个法力与她相当的降头师,只有降头师才能解降,普通人哪怕是跟着书学也不行,甚至可能将自己的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