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这种降头术会把人的肌肉变成石头,而人不死。她依然有意识,能够听到我们说话,但口不能言,四肢无法动弹。”叶不二白着脸说“竟然有人会这种降头术,书上说它早就失传了,而且这是一种极高深的降头,很难成功啊。”
白小舟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如果用活人的油制作成尸油,是不是成功率会高一些?”
叶不二抬起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你、你的意思是?”
“或许我们错怪她了。”白小舟握紧了拳头,声音在发抖“或许她并不是杀死室友的凶手,也不是给思齐下降头的人。”
李澜看到女儿的时候晕了过去,好容易救醒了,哭天喊地闹个不停,哭够了,转过身来指着白小舟的鼻子大骂:“你为什么要害我女儿?我要到你上司那里投诉你!”
“李夫人,请冷静。”小楚连忙出来打圆场“令爱这是中了石降,这种降头术非同小可,需要极高修为,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听到“石降”二字,李澜悚然一惊,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难道是他?”
“谁?”小楚连忙追问。李澜咬了咬牙说:“老孟在缅甸的时候,那个女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降头师,说是她的师傅,修为很高。难道是他来给那女人报仇了?”
白小舟和叶不二牵动心事,忙问:“那人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不过听老孟说,他邋里邋遢,像个乞丐。”
两人脸色骤变,真的是他!
李澜看着二人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顿时变了脸色,眼神飘忽,嘴里喃喃道:“他真的来了,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白小舟心道:你们母女害死徐芳的时候不也是赶尽杀绝吗?若没有报应,才是老天瞎了眼睛呢。
叶不二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问:“李夫人,你知不知道令爱的降头术是谁教的?”
李夫人像受了炮烙一般,浑身一震,连忙摇头:“不、不,我不知道。她、她也没跟我说过。”
白小舟和叶不二互望一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出孟瑜蔻的师傅是谁,不是就能将其请出,对付那个棘手的缅甸降头师了吗?这个人物竟然能让她如此害怕,看来不简单哪!
不过既然她不肯说,也不好强逼,小楚连忙回警局调查缅甸降头师去了。叶不二见白小舟眼窝深陷,知道她肯定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便劝她回去休息。白小舟头痛欲裂,倒也没有强撑着,回了寝室,头刚一沾床,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白小舟已经好久都不曾做过梦了,但她又梦见了那个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境中的画面,有个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在路上飞奔,世界一片猩红。
“师傅,求求你,救救她。”
那个男人跪在茅屋前,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头,将茅屋前的泥地都磕凹了下去。然后,茅屋开了,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出,看着被血染得通红的女孩,眸中浮现难以掩饰的哀戚与无奈:“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痛,深入骨髓的疼痛,白小舟觉得双手痛得仿佛骨头断掉了一般,就像有人拿着锯子在手腕上来回拉动,要将她的双手生生割下来。
白小舟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冷汗涔涔。梦中的疼痛真实得就像亲身经历一般,她挽起袖子,仔细查看自己的手腕,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缝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个梦做过太多次了,连她自己都要怀疑,那是不是她幼年时所经历过的真实事件。那个女孩会是她吗?那个抱着她疯跑的男人,就是父亲吧,是不是自己小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而外公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