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埙音嘎然而止,两人都是一震,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埙音能够操控人的意识,将人心中的渴望无限地放大,膨胀。如果刚刚的乐曲不是探索而是杀戮,他们俩人早已性命不保!
“这这是怎么回事?”楚云飞有些后怕,握紧了拳头,皱眉道“这个乐曲,难道事阿飒”
“索魂埙”沙羽紧紧盯着二楼的卧室,脸色惨白“阿飒居然在吹索魂埙?她到底在干什么?”
“什么是索魂埙?”楚云飞疑惑地问。还没等沙羽回答,便听见碰地一声,卧室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了,杨飒兴高采烈地跳下来,道“快,快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去把尸毒找回来。”
两人闻言一震,齐齐道:“你发现尸毒的行踪了?”
“没错!”杨飒喜不自胜“这七天的时间果然没有白费,养蛊者都与蛊物心意相通,虽然天婴蛊已死,但它的蛊毒还是能够让我产生共鸣。不过这还不足以让我找到它的确切位置。幸好有‘索魂埙’!自古以来它都是操控蛊毒的圣物,刚刚尸毒已经回应了它的召唤,我确信我已经找到它了!甚至”说到这里,杨飒眼中的激动越来越清晰“甚至它还没有引起恐慌,有人用意念力镇住它了,如今只需要找到它,将它收回天星草盒子里,一场灾难便可幸免!”
两人又是一惊,竟然有人能用意念力镇住狂暴的尸毒,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镇住尸毒的人在哪儿?”楚云飞道。
杨飒不满地翻了一下眼睛,说:“你应该问尸毒在哪儿。”
“既然此人能用意念力控制尸毒,想必就在离尸毒不远的地方,找到那人便可找到尸毒。”
“没那个必要。”杨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色彩“我知道蛊毒在哪里!它就在拢雾村!”
“拢雾村?”两人一齐惊异地道,在他们的记忆里,附近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地方,难道尸毒竟然出了本市了?
“尸毒在凝华学园西北方一千七百里的地方。”杨飒拉起两人的胳膊,道“快,我们去把它找回来。”
“等等!”两个男人连忙把激动得忘乎所以的杨飒拉了回来“那么远你说去就去?至少准备一下吧你有路费么?”
杨飒脸色一变,原本的激动与兴奋都化为了透骨的恐惧,她连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成问题,哪里还有路费?
下午的时候,杨飒带着几本厚得像砖块一般的书来到图书馆,楚云飞和沙羽安排行程和请假去了,而她的任务就是必须找出拢雾村的详细方位,以及将这将近一周的课补上。
古代文学对杨飒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匆匆看了一遍,便了然于胸。她放下书,抬起头,长长的木桌围坐着不少上自习的学生,他们身后便是楚立的高达两米五的书架。杨飒站起身,在书架之间穿行,凝华学园图书馆里藏书太多,楚楚总总,不一而足,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古籍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拢雾县志。
那是一本看上去历史十分悠久的古书,青色的封皮已经卷起来了,焦黄的书页边角都已经磨损得十分严重,轻轻一翻,纸软得像泡软的面皮。杨飒小心地翻开第一页,开篇便记载着一件奇事。
拢雾县先秦就已经存在了,当时是一个子爵东安君的封地,非常富庶,人民安居乐业。据说那东安君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民间的美貌女子,充实自己的府院。拢雾县里有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姓司徒,出生平民,年仅岁就出落得倾国倾城,即使是同时代的绝世美女西施都及不上她的美貌。自然而然的,那名东安君便将这女子收进了自己的后园。司徒氏入府不到一年便生下了个女儿,东安君非常高兴,让她做了侧室,一心盼着她为自己生个儿子。一晃十五年过去了,那女孩也快岁。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告密,说侧夫人在嫁入府之前就有了身孕。东安君先是不信,后来一查,果然在入府之前那女子就有了怀孕的迹象。东安君大怒,将司徒氏挑断了脚筋,然后用满是倒刺的鞭子一下一下重重鞭打。司徒氏在院子里像狗一般爬着,躲避鞭子,但还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原本娇嫩的肌肤全变得血肉模糊,依然紧咬着牙什么也不说。东安君的正室夫人向来视司徒氏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将她拔掉,见她抵死不认,便叫家丁绑了她的女儿来,当着她的面用商末妲己用过的炮烙之刑烫那小女孩的手,那女孩的左手被烫得皮焦肉烂,哭得死去活来。司徒氏平时最疼这个孩子,顿时痛不欲生,终于将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拢雾县境内有一条多澜河,那年突然天将红光,司徒氏刚好在河边沐浴,红光便落入了她的怀里,之后就有了身孕。
这个说法东安君自然是不信,依然拷打司徒氏的女儿。司徒氏为了救女儿,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咬舌自尽了。
东安君大怒,要将那女孩烧死,谁知那女孩看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顿时红了眼,一挥手十几个家丁被扫出去老远,跌在地上全成了肉泥。东安君和夫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叫来食客中会法术的。谁知道那些人根本不堪一击,女孩一手一个,将他们全都化做了烟尘。东安君夫妇吓得跪地求饶,那女孩死了母亲,凶狠得像只野兽,砍下了两人的头,携了母亲残破的尸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从此便不见了去向。后来倒是有人在山楚间见过她,据说她身下跨着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依旧是那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模样,只是她的左手,因为受过炮烙之刑的缘故,只剩下一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