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少爷也忙么?少爷忙的是甚,怎么没见少爷把差事带回家来做过?”
孙悦笑道:“你家少爷我在枢密院通进司当差,经受的奏疏十份里有九份都是军国机要,自然不可能带回家来做事,怎么,你想打听少爷我在忙的啥?南唐后蜀也想打听,要不要少爷告诉你?”
小蝶吓得脸都白了,眼泪汪汪的就要磕头请罪,让孙悦赶紧给拦住了:“这是作甚,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对……对不起少爷,是小蝶敏感了。”
孙悦叹息了一声,暗怪自己大意,这小蝶毕竟是从教司坊里来的,未免尴尬孙悦一直都没问过她的来历,他还真怕这丫头以前是谁家员外郎的千金小姐,那样的话自己再使唤她的时候多少会有点不自然,可看现在这情况,或许这丫头还真不是宋人,又是个被战争荼毒的可怜人。
“好了,给我擦一擦吧,我要上差去了,你在家收拾收拾屋子,将我教你的字练会了。”
“是。”
…………
孙春明屋里,一大早上的孙春明与杨蓉翻云覆雨之后,颇有些劳累的躺在床上正回气,由小琴从屋里取了湿帕来给他们二人做一些清洁善后的工作。
这人啊,学好不容易,学坏可特娘的快了,孙春明前几日的时候做那事时被人瞅着还浑身不自在的几乎硬不起来,这几天便已经怡然自得了。
小琴便是这次给杨蓉买的丫鬟,她之前的那些青楼姐妹各个都分了丰乐楼的股,散去了,她这回特意挑了个肤白貌美气质佳的,本也有些陪侍的意思,只是孙春明心中到底还存着一点现代人的价值观,暂时还干不出那等事来。
古时候,妻、妾、婢都是有严格的等级区分的,杨蓉毕竟只是妾而不是妻,却是没有吃醋的资格的,自然不会像张氏那样的霸道刁蛮,在宋人的价值观中,这小琴不但不是跟杨蓉争宠的,反而是给她固宠的,好比潘金莲和庞春梅一般。
孙春明自然是读过金瓶-梅的,也晓得杨蓉颇有默许的意思,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以前的那套价值观还能坚守多久,之前听人说,读金瓶生怜悯心者菩萨,生畏惧心者君子,生欢喜心着小人,生效法心者禽兽,孙春明前世读书之时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处于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可近些时日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偶尔真的生出几分效法之心来,虽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抛出脑外,时时引以为戒,但有些价值观却越来越向古人靠拢了,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穿过来两年,难免对女性越来越物化,也开始在潜意识中区分贱籍和良籍了,虽比之同时代的男人还远强出许多,比之老曹都称得上楷模了,但若是放到后世却是已经是个十足十的渣男了。
见小琴正在用红花水帮着杨蓉清洗下体,孙春明不由皱眉道:“行了别洗了,怀了就怀了,这东西伤身体的,我本就已经有儿子了,你就算生出来个带把的也是非嫡非长,费那个事干嘛。”
杨蓉笑道“老爷若怜惜妾身,那便快些找个主母回家,妾也好看人下菜。”
孙春明哼了一声,也不接这话,他刚刚抽搐过,正是身心都处于圣人模式的时候,在小琴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开始整理公文,杨蓉则伸出纤纤玉手来给他按摩,道:“老爷何必这么辛苦,您乃堂堂开封支使,跟这些小吏置什么气。”
孙春明摇头道:“你不懂,这官啊,再怎么亲民,跟百姓也始终隔着一层呢,说是地方父母官,可开封城如今一百多万人,有谁知道二大王长什么模样?便是曹官,一年到头来又能见得了几个百姓,若是治不住这些胥吏,再好的政策也落不到百姓的头上,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何况下面的各路各州?他们不是要斗么?老子连石守信都给斗下来了,还怕了他们不成,民谚云官取一吏取九,以前我还不信,当了这个支使我才知道,特娘的一九开都算那税吏有良心了,这是哪来的道理?我还就不信老子掰不回这朗朗乾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