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连声解释,三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她叹一声,小心翼翼又将适才编造的痴愚求医的故事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他叫容成,是蜀王府一位嬷嬷的儿子,来扬州看病的。”
慕容澄的脸此时已经黑如锅底。
沈母将信将疑,“是这样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莲衣咂舌,“我以为她说笑呢!娘,谁想得到她真把人给送来了。”
沈母虽然觉得有些说不通,可女儿未归的四年里母女俩毫无交集,根本分不清莲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何况她这辈子没出过江都,女儿又已经大了,便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她。
纵使身份需要隐瞒,慕容澄也忍不了这么被人编排,“我没病,我不是——”
“嗳!”担心慕容澄出言搅局,莲衣一把将他关到自己房里,“你先到里边待着,等我处理好了叫你出来。娘,你跟我来。”
莲衣一手牵上嘬手指的宝姐儿,一手拉过沈母,来在堂屋里,她将怀里的五十两掏出来,放在桌上,说这是那位嬷嬷送来给儿子看病求医的钱。
果然,没了慕容澄在边上打岔,她说起瞎话都顺畅许多。
“这么多?”沈母问:“那位嬷嬷呢?她没有一并跟过来?”
莲衣道:“人家在蜀王府有头有脸,蜀王妃哪能轻易放人?说来也巧,偏我今日到城门口摆摊,看到送他进城的马车,是他在蜀地的亲戚送他来的,那人本身也在长江一带跑跑货船,行船多日也嫌他累赘,丢给我就走了。”
“那你将来还要将他送回去?”
“不用,他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有些癔症,总觉得自己是贵人,等治好了,那么大个人了,叫他自己回去。”
这就是莲衣瞎说的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请走这尊大佛,事实上她眼下甚至不知道慕容澄是为什么来的。
沈母皱起眉,“人家都拿出五十两叫你照看了,咱们家不能亏待。看病可用不了五十两,这钱既然都收了,就得帮人把事办好,何况那也是位有身份的嬷嬷。”
“我知道我知道,但娘你不用操心,交给我就是了。”
见沈母彻底相信,莲衣心里好大的内疚,蹲下去逗逗宝姐儿,站起身叹了口气,“我上屋里看看,起码天黑前要把人送去客舍。”
沈母往厨房走过去,看有什么菜,“唉,人家舟车劳顿的,留下洗个澡吃顿饭吧。”
也行,莲衣也想问问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第章
好在家里还有王谦留下的旧衣裳,莲衣挑了套新一点的,防止被慕容澄百般挑剔。
敲敲门,“世…是不是在屋里呢?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