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的人,每个吐字和音节都有种奇异的魅力。
但苗人凤到底是苗人凤。
他能够练就这样一身高深的武功甚至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号行走江湖多年还好好的活着,就说明他意志之坚定远超常人。
只恍惚了一瞬,便反应过来。
南兰问的简略,但苗人凤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方才那一群人原是为了宝刀而来,后来是为了占有她这个人。
那么他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不能怪她无缘无故对他心生警惕,在南兰看来,素不相识又突然跳出来和其他人一样跳出来开始残杀的苗人凤的确很可疑。
若是她在经历了这样的家破人亡后还毫无防备,那才是愚蠢。
苗人凤能够理解,不过他向来是个寡言的人,此刻就算知道需要解释也只是简简单单地冷冷道,
“遇见了,便随手帮一把。”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南兰只问了两句话,苗人凤再次出乎意料,南小姐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仅仅只是问了简短的两句话。
便毫不犹豫松手把刀丢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去蒋调侯的尸体上搜出一件东西再次向他走过来。
她在他身前屈膝蹲下,雪白的狐裘和里面同色的月白裙摆堆落在雪地上成了一朵朵簇拥着她的洁白迤逦的云。
双眉如黛便恰似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向他伸出手,白嫩的手心里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解药,吃不吃?”
她的嗓音和容貌其实都是偏向清丽娇弱之美,甚至谈吐和眉眼都带着文雅的书卷气,但此时怕是无人再敢轻视她。
就像她冰冷的语调,脸侧的那点点血色也无声暗示着她的危险。
但这份冰冷和危险并不会让人退却,甚至为这张冰雪颜色的玉容再添上了一抹带着别样的致命吸引力的冷艳之色。
像开在悬崖上的雪莲花,令人直想攀折。
苗人凤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眸落在她的掌心,但真正的绝代美人似乎是无一处不美的,她的手自然亦是极美的。
肤如凝脂,纤纤如玉。
洁白的瓷瓶放在她的掌心,竟辨不清是她的肌肤还是这瓷瓶更细腻光润,是她的手还是周围的冰雪更莹白。
或许是在风雪中待地太久,修剪圆润的指尖冷地透出微微粉意,就像是刚采摘的嫩姜或是沾着朝露的豆蔻的花。
让人非常想……咬一口。
苗人凤再次移开了目光,一边伸手把那药瓶拿了过来,过程里不可避免产生了接触,而这双手也果然如轻飘飘的云朵一般柔软。
苗人凤手指微动,握紧了那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