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出声,“陛下”的“陛”字尚未说出口,便止住话音。
既然这般出行,她必然不能再叫陛下,晚晚犹豫着喊:“容……容……”
她也没看名碟上编造的名字是什么,可总不能直接唤他容厌。
容厌看她一眼,笑了出来:“容容?妹妹不应该叫我兄长吗?”
晚晚捂脸大窘。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怎么会放着这茬不取笑她?
晚晚试图解释:“是因为管事那句评判,不能这样说您啊,况且,也确实不是夫妻。”
容厌:“随她怎么说便是,在意什么?这下你我一间还顶着兄妹的名头,莫非你是喜欢兄妹苟合,禁忌一些的?”
晚晚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就连走到门前,和他一起进去,也有种悄悄摸摸、怕被人发现之感。
终于进到房中,里面陈设并不华贵,却宽敞而干净温馨。
晚晚找了处矮榻,小声辩驳了句:“只是兄妹,没有苟合。”
她声音很小,可是容厌听得到。
“清清白白。”
容厌忍俊不禁。
他都说了用不着管别人说什么,随他们说便是,她还莫名其妙背负起“兄妹”的矜持了。
身在宫外,似乎那些阴谋算你也都远了些,他闲闲靠在窗边,道:“也清白不了几日了。”
晚晚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
之前说,等她伤好,便让她真正地侍寝,如今,她颈间的痂也已经脱落。
该来的还是会来。
容厌道:“到行宫。”
晚晚复又低下头,应了一声。
到了晚间,日落之后,船上歌舞升平,船客几乎都到了甲板上,去看船家安排的歌舞。
晚晚见容厌在灯下阅着密函,寻了个理由便出门,靠在船舷边。
夜晚的江风清凉柔和,江面月光与渔火同辉,人间烟火不输天地山色。
在一旁坐着看歌舞的管事眼尖看到晚晚,瞧见她一个人,同身边人交代两句,便脱身出来,走到晚晚身边,一开口便是辛辣的玩笑。
“没和你家兄长一起出来听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