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味药草被行云流水写下。
容厌……
可真是她的药师佛。
晚晚看着写完的药方,在脑海中反复推导药效,轻轻笑了出来。
第章彩云易散(三)
晚晚自从醒来,便一直琢磨着,想要制出一味药,药性要和骆良罚她的那药相似,毒性却要更强一些的方子。
当初骆良决定要用药来驯戒她,也就一两日,便制得了那药,而她想这方子,想了那么久,才终于见到了曙光。
她的医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过没关系,她和骆良之间的距离,她早晚能填平。
晚晚这回多挖了几株蕙兰搬入殿中各处,又找人要了几只兔子。
只需要再试一试药性。
她仰头去看白日的天空,湛蓝如洗。
可始终有一只手,牢牢地遮在上方,压制掌控着整个皇朝,将她也握在手中。
试药格外顺利。
晚晚观察各株蕙兰的长势,以及那几笼兔子的反应,这次的方子,她应用地越发得心应手,即便听到裴成蹊被调离金吾卫的消息,她也没能从这次的方子上分神。
从关雎宫移居椒房宫后,那几株蕙兰枯萎,兔子被解了毒,萎靡地在笼子中嚼着喂给它们的草叶,晚晚彻底确定下来这方子,也想清楚了再调整的思路。
容厌这一晚终于又宿在她宫里。
晚晚熟悉了新的宫殿,寝殿中,她点上他时常用的安神香,微微思索了下。
她的医术,他应当也清楚。
论起外伤病痛,她不如太医令,可若论起疑难药毒,她自信不会比太医令差。
可他却没提过,让她为他再诊脉调理。
他染瘟疫那时,脉象被瘟疫之征覆盖着,并不能准确让她分析出他的身体状况,只能大致摸得出,他身体非常不好,更多的便模糊不能确定。
他今晚依旧没有让她除衣侍寝的意思,晚晚枕在他手臂上,捧着他一只手在眼前看着。
容厌的身体着实无可挑剔,他的手也是,手指长,指甲也好看,关节处是淡淡的粉,肌肤白皙,筋络既不过分突出,也不过于秀美,是刚刚好一个恰到好处的好看、极为有力的漂亮。
容厌随她把玩着他的手,看着她偶尔捏一捏他指腹,按一按他手背的筋络血管。
这几日,他总是会想起她在汤泉说出的那些话,想起她自己跳入池底,躺在底下一动不动……
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