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过他吗?都是他自找的。
晚晚轻声道:“我为什么要愉悦?”
容厌眼中绽出浓重地铺天盖地的悲哀与崩溃,心口抽痛到眼前发白。
反正他怎样都和她无关是吗?
容厌手脚发软,撑着最后一些理智和尊严,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他的长发从她手边滑走,晚晚低眸看着这缕冰凉的柔软飞速从她面前消失,低眸看了一会儿空荡的手心。
回过神后,晚晚想起他走开的背影,想到他今晚的情况,药方也得改一改,刚想叫住他,却又将话全都闷在了口中。
容厌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一直不想他姿态没那么好的那一面被她看到,可他什么模样她都看过了。
她能明白他的痛苦。
只是她已经做好了选择,他的痛苦和濒临崩溃,她便只能看着。
不然,难道还要让她抱着他去安慰他?
不可能的。
晚晚将乱了些的衣衫整理好,没有换地方,还是在罗汉床上,抱着膝头,将下颌搭在膝盖上,静静看了一会儿医书。
她最近连绿绮管得都少,日日都在琢磨着如何将思路扩展地更开一些,好让她能有更多制药的灵感和把握。
如今天色已经越发黑暗起来,破晓前的天幕会格外黑沉。
晚晚看着天际。
这一晚,估计是睡不着了。
如今四下无人,这一会儿的时间单纯只属于她自己,不会有人来打扰,容厌也不会再回来。
她转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医书,一字字在眼底走过,脑海还能正常思考着,只是容厌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她……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复杂心绪。
怅然,思索,选择。
她到最后,是认真在想,要是没有当年的入宫就好了。没有入宫,没有替身,那也就不会有前世的你死我活,不会有这一世的纠缠不清,更不会让她此刻有这样难以厘清的困扰和烦躁。
与容厌那么多次争吵和爆发,这一回,结束之后,她居然没觉得他讨厌。
喜欢、爱。
晚晚想了许多,低眸看了看手指,他的眼泪没有在她手上留下什么印记,她按住抚摸过他眼睛的手指。
看到自己的动作,她又将手指分开,舒展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将面前案几上看完的那页翻过去。
四下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