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手臂还有些发软,此时什么也不顾,强撑着坐起身子,惊愕地盯着他。
没有惊喜,只有震惊。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她都接受了容厌离不开她,也接受了这一辈子首要先做好他的妻子,好好与他过完这一生。
这一年多围绕着她的自由、走不走,两人争来斗去心机算计无数。
终于结束了,她愿意好好与他安定下来了。
他又反悔了?
晚晚面色不好看,慢慢抬手,一根手指压住他的唇。
“容厌,我当你今夜什么都没说过。”
容厌仰面躺在榻上望着她,细细吻过唇上她的手指之后,执起她这只手,慢慢撑起身子,眸光温柔,凝视着她。
“这是我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容厌倾身为她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物,触碰到她,没整理两下,手臂忍不住慢慢收紧,缓缓将她拥抱在怀中。
晚晚此刻却全无旖旎的心思。
她知道容厌顾虑多,或许是心中留有歉疚,或许是被伤害惯了难以适应……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时日他的克制,竟是真的要放她走?
生死为棋,险些阴阳相隔,千方百计、大费周章。
他命都不要,痛苦过千千万万遍,终于能够如愿了。
却又要将她推远?
晚晚对他发不出脾气,只觉得眼眶酸热,心底被什么东西拉扯地难受。
她生气、不高兴、难过,她却更想拥抱他。
她还是更心疼他。
容厌平静地望着她,面容浅笑清醒。
他话音轻松,一字字剖开心脏想告诉她,“晚晚,我没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坏。”
他扯了扯唇角,“我爱慕你,我怎么不知,我怀抱鲲鹏鸾凤,得天眷顾至今,不应当再囚她于方寸。”
“你不应该为了我割舍掉你自己的向往和追求,若这是你回应我对你爱意的方式,可是晚晚,我怎么配?我怎么能让你失去你所爱的。”
他真心实意地说,他怎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