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地很清楚了。
她惶然明白,只要她不说话,他就能把她当作阿姐。
她像瑟瑟,所以他才能容忍她。
晚晚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大了些,连带着呼吸也微微颤抖。
好歹,好歹她也算是得知了他到底如何看待她。
拼命平静下心底的紧张慌乱,晚晚强忍着惊恐抬眸去看他。
从他眼中,她看不到半分情|欲。
她心尖彻底凉下。
可是,事到如今,她不能不成功侍寝啊。
陛下这边……她只要扮作瑟瑟,至少有几分余地,可后宫朝堂之争,不是如今的她能被搅和进去的。
晚晚长睫微微颤抖。
她咬紧唇瓣,狠下心,用力将指尖掐进掌心的软肉,一线血迹沿着指缝,一直滴落到她膝上绯色纱裙,血迹透过纱裙,又洇红了膝下白色元帕。
容厌站在床下,嗅到血腥味道,视线落上她蜷起的手指,眉梢稍微挑高了些。
她像是怕极了,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漆色眼眸乌黑湿润。
就像是窗外那株梨花,雪白单薄,凝着泪珠,哀哀可怜。
空气中那点血腥味难以忽视,容厌像是寻到什么好玩的,忽然笑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近乎怜悯道:“回去吧。”
晚晚连连点头,颤颤闭了一下眼睛,大着胆子起身,衣裙揉皱了床榻,将染血的元帕搅乱成一团,她垂眸扶着床沿,差点跌下来。
她幅度略大,元帕被衣摆带下床,堆叠在床脚,难以引起人注意。
只要待会儿小黄门进来时,发现这帕子带出去,她今晚便能安度过去了。
晚晚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她小心看了一眼床榻边的白帕。
容厌站在一旁,没有去看床边,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块锦帕,擦了两下手指。
见晚晚还没有出去,容厌瞥她一眼。
没等他再说什么,晚晚立刻低下头,规规矩矩行完礼,便快步离开寝殿。
外面白术候着,看到晚晚出来,愣了一下。
晚晚见到她,直接命令道:“取来抱厦里我的衣裙,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