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揽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上。
容厌垂眸看了一眼。
她低垂着眼眸,长睫浓密,恰到好处的卷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水墨画上写意飞扬出去的浓墨一笔。
至美至艳。
一路上,容厌避开人,横抱着她,从温泉一直走到她居住的院落。
泉水一路滴答,水汽又被夏夜蒸发了些,到了院中,两人衣摆都已经不再滴水。
晚晚还记得,最开始,他微微哂笑,连扶都不会扶她一把,到如今,他很少说什么,却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回到房中,容厌便先离去。
晚晚擦净身上水迹,重新换上一身干燥的中衣,躺到床上,忽然便觉出几分惬意。
一路南下避暑的行程,也能让她舒适愉悦起来。
第二日,不能再耽搁,用完早膳便继续启程。
晚晚自觉先爬上容厌的骏马,靠前坐了些,容厌握住缰绳,翻身上马,坐到她身后。
路上晚晚时不时看看周围风景,或者倚在容厌怀中小憩,甚至仰头看他的脸。
迎面偶尔遇到一两辆北上行色匆匆的马车,晚晚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容厌放慢了速度,单手控缰绳,看了眼那些北上的马车,朝着饶温示意了一下。
饶温领命,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登时加快了速度,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往南而去。
等到正午,容厌带着晚晚找了一处清溪,在旁边架起篝火。
晚晚坐在溪边的石头上,问:“我做些什么呀?”
容厌看了眼她纤弱的身形,道:“什么都不用做。”
晚晚还是走到架起的火堆旁,添了几根柴烧火,看着他拿剑将一根树枝削出锋利的一端,而后静静站在溪边。
她四处走了走,抱了些干柴过来,容厌已经将鱼处理好,架到了火堆上方。
等到鱼肉原始的香味冒出,晚晚接过容厌递过来的树枝,吹了吹,小小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