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坏事,却太快、太危险了。
陛下从来不去顾及成事的危险,他只在意能不能做成、能不能达到他的目的,即便会引火烧到他自身,他也从不在意,这一次更甚。
可这次,陛下却要收手了。
这期间唯一的变故,便是傍晚忽然闯入城中的云妃娘娘。
晁兆本是觉得云妃不识大体、冲动莽撞,但她一来,却是让陛下改了主意。
他忍不住开心了些,引得一旁皱眉忧愁的饶温语气不好道:“瘟疫不见好转,你还笑得出?”
晁兆刚扬起的唇角又压了回去。
容厌处理完要紧事,便去临时搭建出安置染病之人的几座医馆巡视。
城中四处冒起中药烧出的烟,民间医者连同太医,在医馆中忙地四脚朝天,艾灸和燃烧苍术的药味蒸腾在封住的五城上空。
另一侧,太医令率许多医者共同研制药方。
容厌看了一眼,便折身回了营帐。
还没走多远,便见安置未染病百姓的赈济所的角落处,晚晚正为人施针。
她进针速度很快,手法熟练,捻、拨、提、插,还没有等他走近,晚晚便已经直起了身。
容厌淡淡看着她。
被医治的这人是位衣着整齐的中年妇人,她躺在几张拼在一起的长凳上,不放心道:“姑娘,你这、跟着师父学了几年啊……我记得平日都有十几针的,你这……”
容厌看了一眼,不到十针,他视线转过她身上。
望闻问切,查出病症、辨证论治,用针讲究少而精。
晚晚只笑了笑,笑意稳而淡,没有解释、不曾夸下海口,却无端让人信服。
“放心。”
拿起针的她,气定神闲,沉着自若,和平日全然不同。
晚晚忽然看过来,瞧见容厌,笑容立刻大了些,朝着他招了招手。
妇人见到他,不顾身上扎的银针,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晚晚一只手轻轻按了回去。
她起身,稍一净手,便朝着他快步走来,挽住他的手臂,仰脸笑道:“我医术不错的。”
容厌眉梢微微抬高了些,配合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