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叶晚晚在暗室中为他挡箭。
头一回是别人主动为他受伤,粘腻温热的鲜血流在他手上,他眼疾无可避免地加重了一段时间,后来勉强控制住,这次,忽地又严重起来。
在宫外,她说那些话,让他又回想起她挡箭那时。
她告别的眼神,她到底为什么会那样看他?
从什么时候,他和她居然开始这样剑拔弩张起来。
她是他的皇后,是他亲手写下的圣旨,让她做他的妻。
她三番两次当着他的面看裴成蹊,到今日私会……他和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寻常夫妻,怎么会是他和她这般。
容厌感受着自己手臂上,她背对着他,沉沉睡着,他侧过身,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长夜漫漫,眼前如血海,他难以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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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晚晚渐渐醒过来。
她虽然醉了酒,却也及时喝了醒酒汤,此时醒过来,也不觉得头疼。
秋日的温度宜人,被衾之中的温暖包裹着她。
她懒散地想着,再睡一会儿也无妨。
她翻了个身,感受到自己身前还有另一个人,和往日一样抱着她,她习惯性地抬起手想要搭到他腰上,埋进他胸膛中。
手还没有落下,她忽然清醒过来。
容厌。
昨日,她和他算是吵了一次,他也终于对她露出了那么一点他的本性,他若是要对人下手,就是那么强势残忍,对谁都不例外。
她只是还在他忍耐范围之内。
晚晚正要将手收回来,容厌抬起手,将她悬在他腰上的手按下去,实实地贴在他腰间。
“不用怕孤。”
他按着她的手,力道不大,说出的话也温和。
别怕他。
晚晚睁开眼睛,愣愣抬起头。
他没有睁眼,长睫浓密,投在眼下形成一圈漂亮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