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低眸看过去,瞳孔猛地缩紧。
锦瑟纹。
这个纹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的,是阿姐自己画出来的花样,专门请叶家的玉匠雕刻了几枚。这佩玉玉质算不上非常名贵,不值得人去偷窃,可这个花样,只有叶云瑟有。
佩玉上面并不平整,风吹雨打,还有磕碰的碎裂纹路。
忽然之间,捧到她面前这样一个特殊意义的佩玉,晚晚一瞬间知道了张群玉接下来要告知她的话。
当年阿姐坠崖失踪,那么高的悬崖,找了许久找不到人,便已经代表着这个人遭遇了不幸。
可是两年之后,阿姐的佩玉又被拿到她面前。
晚晚凝着这一块佩玉。
张群玉轻声道:“节哀。”
晚晚心情复杂成一团。
在张群玉面前,她却只是冷静地问:“是哪里有蹊跷?”
张群玉将如何发现叶云瑟尸身的过程、以及当年的剿匪范围又说了一遍。
那么明显的可疑之处。
叶云瑟作为军中一个刚刚上手的医女,怎么会跨越了几百里,从南方的青州到了西北的肃州?
晚晚沉默了片刻,“陛下准许我请人去查吗?”
张群玉如实回答:“陛下说,若娘娘要查,可以亲自去通知晁兆,晁将军会从府衙调人去往肃州,也可以由臣代劳。”
晚晚从他手中将这枚佩玉接过来,手指捏紧木盒,没注意到木盒边缘并不平整的木刺险些就要扎进她肌肤里。
张群玉瞧着她的手指,欲言又止了一下。
晚晚注意到他神色,茫然看他。
他略微羞赧,“这木盒是臣身边小厮随手劈出来的,并不光滑平整,娘娘当心。”
晚晚看了一眼粗糙的木盒上没有打磨光滑的纹样,粗制劣造,材质像是随手从伙房救出来的一块木头劈成,她又扫了一眼他身上洗得发旧的官袍。
她没有多问,让人备了谢礼,便请他为她奔走,迎阿姐尸身回上陵,再去通知晁兆。
张群玉没有推脱,收了赏赐便告退。
等到外人都走了,晚晚才回到寝殿,将这块佩玉取出。
瑟瑟的尸身找到了,她真的死去了。
晚晚看着这块佩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