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地这样近,晚晚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
她手指顿住,望进他的眼睛里。
那些深重的情绪,总归都是围绕着她的。
她像是被浸没在一片舒适的汪洋之中,情意深重,琉璃色的水天相接,一望无垠。
他轻声问:“我这双眼睛好看吗?”
晚晚心跳有些乱,不想再说这些,敷衍地点头,错开目光,“嗯”了一声。
容厌笑着道:“那等你走了,我把它剜出来,你带它一起走好不好?”
话说出口,殿舍霎时一静。
晚晚一颤,下意识看向他。
容厌好像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什么问题,眉眼间还带着笑意。
晚晚想到先前他说的那些话,他是真的和他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自己说出口指点她去做,什么让他假死、囚禁他、废了他……
那些说笑一样难以让人当真的话,晚晚却知道,他放手让她去接管的权利,只要她有这份心思,是真的有机会那样对他。
他又提了这种话。
在还不明确她在他和师兄之间的抉择之前,他怎么敢的啊。
……他自毁的倾向难以否认。
晚晚震惊到失声,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嗓音低哑,“容厌,你……”
容厌神色平静,“说笑而已,你是想当真吗?”
晚晚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你不会与人说笑,那就不要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容厌幽幽叹气。
“是啊,怎么办,我是不是好无趣?”
晚晚压下那股不安,扬起一个笑,“你不是以色侍人吗,有这张脸,怎么都有意趣。”
容厌失笑。
他说出来的话,真的被这样重复出来,他也有几分想笑。
可是,他身体没那么差时,应该是更好看一些的,也没见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