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也不看他,“我们说点实际的。”
“什么?”
“假设你真的是个好人,我是说不与尹辗合谋,那与我,本该没有任何交集,陌生人罢了。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你也不是我心仪的类型,没有爱恨情仇,没有前尘纠葛,你或许有你自己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前程和志向。若你跟我擦肩而过,定都不会回头看一眼。这,你同意吗?”
他不明所以,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接着道:“能否请你走回你自己的路,莫要因为我再绕弯路。你说你有叁个问题要去寻找,还有终身要去托付,抛开这些,束缚住你的这些。既然不想管,不如快刀斩乱麻。”
“我找不到了,”他说,“原本该走的路,我回不去了。”
倒像是被我害惨了似的。
我没有那样的意愿,没有要害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他看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可能些许愧疚,于心不忍:“就叁次,我没那么弱,这就被打败。”他站起来,转身离开,“你也不需替我遗憾,自己选的,少时,勿令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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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次,到底什么叁次,好像只对他自己有意义,我根本无所谓。但他觉得不立下白纸黑字的条款规矩好像不足以取信于人,总之,他把契约拿到我面前来时,我是整个叹为观止,惊掉下巴。
一、不得做出损害对方利益之事。若无意中造成伤害,视情节严重程度做出惩罚,由被伤害方选择是否原谅。二、若乙方做错事,态度必须服软,可采取撒娇、求情、讨好等……
等等等等,“撒娇什么玩意儿?”我把纸扔到地上。
好像在驯什么动物。比如狗。
“捡起来。”他神闲气定,不痛不痒地命令道。
本来好好赏月遇到你这么个狗东西破坏心情,我还真是幸运。
院子里没有别人,我要现在把他分尸,没有人会注意到,就是蝉鸣叫得凄厉一些罢了。
先忍。我压着脾气:“你不能要求一些,不存在的,或者学不会的,东西。”
“怎么学不会?你不是最擅长演戏?”
没你擅长。
“你不嫌恶心?”这是另一个终究问题。
他手指点在石桌上,“这一点主要是为我考虑,很多事你态度好一点,我办事情的心情愉快一些,不至于被你气出病来。”
我什么态度不好?什么态度不好?不,我就是态度不好,怎么?
先前他来找我,说有点事要谈,我就说:“你先道歉。”
他大惑不解,“我道什么歉?”
那没得谈。
看我起身要走,他拽住我:“好好,我道歉。”
心不诚。但没所谓。我往前靠近,“说说你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