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才伸进她衣服,外面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老覃,你干嘛呢?”
蒋昭拿了两瓶好酒,我告诉他,她不能待得太晚,还得把她送回去。
她坐我对面,就像无数个众人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刻,不看我,我也不怎么看她。但她好像一直很不安分,就好像那天精心打扮,要进崇任东房间一样。据说那天她还喝了两口酒壮胆,面色微熏,眼波流转,说什么她不是要做坏事可能有傻子会信。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尽力避开跟我眼神接触,仅此而已,也许是我自己心猿意马,浮想联翩,难以置信,过度揣测。
也许她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又要问我问题,我都不知为何要问,一些过去很久的,陈旧的,腐朽的事,为了回答她我还得把记忆挖出来。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点着被她咬过的嘴唇想。
蒋昭拉回我的注意:“陆均那个老古板不肯放人,你是怎么把她带出来的?”
她不吭声,端起酒盏,略略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帮我想。
行,你犯事,我收场,“我跟陆均说,颐殊面色不对,恐有疾症。”
蒋昭大力拍我,“不愧是你呀老覃!”他突然嘿嘿一笑,“晚上我还安排了别的活动,还好颐殊待不到晚上。”又对她道,“不是姑娘家该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她看我,这次她看我了,又看向蒋昭,“醉美楼有漂亮姑娘?”
“有呀!”蒋昭道,“你别打听这些,跟你没关系。”
“有多漂亮?”
“今晚点了花魁,这可不好约,要抓阄的。她一年才应约一次,一次就是天价不菲,漫天要价,就这还很多人抢着拍。三个月前有消息她要应邀,消息一放出来我就交了定金,不好意思,让爷拔得头筹,今晚就带你们见识一下花魁。”
她又扫我一眼,“去青楼恐怕与翡玉公子形象气质不合吧?”
“嗐,他不会碰那花魁的,他就一木头桩子,带他去看个热闹。”
她无所谓道:“看热闹也挺好。”
她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我脑子里克制不住地乱想,以前的事还能有什么疑点?
是我哪里漏出破绽了?谁让她问的,问来做什么?知道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还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不止想获取以往的信息?
不快点知道,我心痒难耐,拿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她竟然主动谈起往事,“我好像今天才认真想起,翡玉公子为什么叫翡玉公子,那时候我在韩府吧,还在院子前面扫地,有个人向我走过来,我一下就顿悟了,哦,原来叫翡玉是这么来的。你说呢,覃翡玉?”
我心漏了一拍,她在说什么,这次要知道的事情特别大,或者是我轻易不肯给的东西?
“问你话呢,我们颐殊难得夸人。”蒋昭戳我一下。
宁诸扇子掩嘴向我低声道,“吃错药了,她怎么突然想跟你缓和关系?”
我轻轻摇了摇头,这药吃得从第一味就不对。
“她惯常最喜欢对你冷嘲热讽,话里带刺,还老是搞得剑拔弩张,我们都习惯你俩的相处模式,这朋友做得都不对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