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两个时辰,生死弥留之际,谌晗带着人进入东宫汤池房。
那是尹辗的声音,他们说着什么。我隐约听见谌晗说可以,只要你救得活。
再之后就是覃翡玉,他站在我的视线上方,低头俯察。
我向他伸出手,我说覃翡玉,救我,覃翡玉。
他挥手打掉,我愕然了一瞬。
他跟他们也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声音朦朦胧胧像罩了一层金钟。
他蹲下身,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轻轻划过,我陷入无尽黑暗。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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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谌辛焕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回到房间扑进我怀里,花容失色。
“谌辛焕要带我去见太子,你想想办法。”
我下意识搂住她:“去见就是,太子又不会吃人。”
她脸色变了:“不行。”眼中泛起水光。
我低头看她:“……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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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谌辛焕问我,他们有什么渊源过节?我说我不知道。
我就是条听使唤的狗罢了。
他笑出声,幸灾乐祸,“别说,你扮作女人,有几分姿色。”
要我说什么,“谢谢夸奖。”语气冷漠。
他又说,“离‘天下第一绝色美人’的原主也就差了那么亿点点。”
我说,“哪一点?”
他说,“差了前面六个字。”
我说不行的,谌晗见过我。她说你化妆蒙面纱,不一定认得出来。行不通的,我脑子里面的声音清晰地这样说,但是从我嘴里出来的是,“好。”
谌晗见到我,第一句便问,“这就是你说的珗薛姑娘?”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绕到主位后方坐下,“的确千金难得一见。”
殿下赐坐。我坐于谌辛焕较后右方,双手规矩放在跪坐的膝盖上方。起初颐殊侍茶时都是这样坐,我们盘腿而坐,一谈就几个时辰,后来才越来越随意。
而今我这样坐着,才知是真的难受,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忍不住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