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小臂交到我手中,帮她把袖子撸到肩头上去。
送她到特设的军师营帐,我便转身去了军医处。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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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中来的消息送到这里就要迟滞半个月,偏朝中风云变化莫测,一日就有很大变故。如预期所想,谌晗没有在太子妃白事上做过多投入,不管是财物还是感情。规制按的标准规制,并未为彰显深情厚义额外加制,他连演戏都不奈。
打马送信的人来之后,我听他说完了半个月前的所有事。又将他带来的暗部属下亲信一页一页扔到火盆里烧了。那些未燃余的灰烬缭缭缠缠打着旋儿,白烟升至帐房上端,便再也飞不出去,烤得整个篷帐内暖乎乎的。
“公子,好多事情如您所料般发生了,但是您不在,确实错过了许多重头大戏。”他说。
“没事,让他们几成。”信纸烧到还剩一点边角,边角处写了易储二字。
他听我声音如此平静,知我不想多言,抱拳行礼道,“属下回城,公子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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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声。回帐房看到她,正侧卧在榻上看书,前头刚打下一场胜仗,谌辛焕命全军休整,养精蓄锐。用兵之道所谓张中有弛,弛中有张,张弛有度,不宜紧锣密鼓开战。
我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吻她的侧颈,她低头看书,娇声抱怨真烦人,别打扰她。她头也不抬,眼也未移,直到我说:“谌晗喜欢安静的。”
她愣神一瞬,疑惑道:“他不是喜欢荡的,长公主那样的?”
“玩弄狎亵喜欢的女人和真心实意喜欢的女人不一样,他可能会大手大脚地赏赐第一种女人,却唯独会掏心掏肺地对待第二种女人。”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安静的,哪种安静?”
盯着谌晗的眼梢说,太子只在故太子妃头七那天浅浅提到了一句,“若是她一直像她初见那天就好了。”此后再无别的言论有关孙氏。
宴席那天她托辞身体不适,不出木亭,她父亲逼她来的,我猜可能有那么些微宁诸的缘故——只是些微也罢——在其他女子兴奋雀跃四处探寻的时候,只有她在亭中安安静静。
再加上他意外地对我有兴趣,我自觉仙姿昳貌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静。最好安静如画,如那画中的仙女。他可能要的是静中再带有一点倔,否则真如他所说木头美人也没意思。
“画中仙……”她侧偏过头,发怔地盯着我,看了好久。
她应该有好多问题想追问,细致盘出所有细节。
她转过身,亲昵地勾住我的脖颈:“你是仙子,教教我怎么做仙子?”
“这有点难了,传授不来,与生俱来的气质。”顿了顿,“像你这样规矩坐不到两刻就懒散侧卧,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的,恐怕做不成仙子。”
“我是不是很媚俗,很低贱啊,男人喜欢高级一点的美,像你。”
头次听她这样说话,我笑了:“你分明是妖精,何来低贱媚俗?”
若说她没有情动,她可以一动不动,死鱼一般,我心软也就放过她。偏她会演,榻间演得像荡妇,平日里演得像清纯处子。
也可能她天生为此而生,即使在最讨厌我最不情愿的那些时候,也做不到完全不配合,毫无回应。身体反应让她不自觉地扭动,勾缠,搅得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醉魂酥骨,流连忘返,体验一次叁月不知肉味。
“还有件事,”勾起她面上的发,别到耳后,“因孙氏正妃未到叁年就薨了,被朝臣指责是太子未好好善待,又起了废储奏章的折子,易储派与太子党开始新一轮纷争。圣上烦得不行,被逼下一道圣旨,说军伎出身那太子妖嫔蛊惑君心,为免将来误国,赐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