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问不了,那我告诉你,这就是皇帝的态度。
张灵诲对上他静流无声的目光,眼角不自觉狠跳了一下。
“张大人,你要便拿去。”意指虎符。
“我只有一个条件,放人。”
张灵诲岿然不动,惟有手背的青筋出卖了他。
接了,就等于承认他与逆党有勾结,不接,那虎符就落在了他手里。
“荒唐!”魏秉怒而拍案,“你这是平白无故……”
黑云压城般的带刀侍卫涌入大殿,禁军也在赶来的路上。魏秉惊惶失措,向后跌倒。
覃隐只看着他,“你是换,还是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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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报——”
在这特殊时刻,有斥候入殿禀报军情。
“郤泠军于北面设伏,酆军不能及时赶到,我军被困狭翼山谷。”
无人再有心等待张灵诲的回答,都不约而同站起来,紧张地望着殿中央。
“元帅失去联络,恐已…恐已……殉国。”那人单膝跪地,双拳合抱举过眉顶,声音颤颤巍巍,两股战战,“酆国那边辩称,是我军出了奸细,传递的假消息。”
话毕,有人晕了过去,有人仰天长啸,有人引颈大呼哀哉。这其中魏子缄反应尤为强烈,“放屁!!”他的话如惊雷乍起,“酆背信弃义,陷我军于不利,还敢反过来污蔑!”
那军士看殿中混乱不堪,再行一礼,“接下来如何,请圣上下旨!”
覃隐回过头,却见到谌映施施然起身,整理手札准备离开。
“人算不如天算,善谋者好谋,也谋不过天。”覃隐走到他跟前,谌映本来正低着头,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冁然一笑,“先生又不是诸葛孔明,还能借东风不成?”
他本意是宽慰,先生此次达不成目的,称不上失算。
可覃隐话里不是这个意思。
覃隐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执虎符,“今天商议出结果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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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这群内讧不断只会推诿的朝臣性子,若不采取措施,恐怕开会三天三夜也拿不出对策。然而强威之下,仅一个下午,就制定了分东抗郤的决议。直至酉时,才陆陆续续走出大殿。
街道点起长灯,马车停在宫外那么久,亦疲累得很。马蹄迈着沉重的步伐,覃隐坐在车里,按着鼻根,梳理近来乱局。内忧,外困,军事,政治,无一不是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