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这会儿,才在心里真正认同“给世子下药”这件事。
沈桑宁一直关注着裴如衍,自然也听见了,愁的脸色发苦。
紫苏见状,小心翼翼地回答,“眼下就快入夏,两床被褥只怕会有些热”
话里话外,都是不想拿两床被子的意思。
裴如衍从书桌前抬头,神色不自觉变冷,嗓音寒凉,“你在反驳?”
向来府中下人只需听命行事,裴如衍不喜欢同下人解释。
紫苏感受到极具压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一颤。
“你先下去吧。”沈桑宁朝裴如衍走去。
紫苏离开时,不忘带上门。
“你别吓人,她也只是好心问问。”沈桑宁道。
裴如衍皱皱眉,没有说话,看着她亲自从里面抱出一床被褥,转身走到床榻边,将被子扔在摊在床上。
“你明日还要早朝,今夜早些休息吧。”沈桑宁没有回头。
她在屏风后换了亵衣,脱去鞋袜,爬到床上躺下,不忘道:“太亮我睡不着,你快些,记得熄灯。”
语毕,没过多久,就听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
裴如衍目光不经意略过陈旧的箱子,漫不经心地问道:“箱子,你还没打开吗?”
“嗯,我不想砸锁,准备找锁匠来开,”沈桑宁在床榻上坐起身,“你怎么会在意这个?”
她有些疑惑。
须臾间,亮堂的房内忽然暗了许多,是裴如衍熄了一盏灯。
只余下床榻边的一盏灯,在墙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眼看着裴如衍走到屏风后,昏黄的光和黑色的阴影,正好勾勒出他的身形。
虽看不见他的肉体,可这氛围,却更暧昧。
裴如衍没有情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好奇罢了。”
“哦,那箱子里都是些寻常物。”沈桑宁没有多看他,又躺下了。
而后,床榻边的灯也熄灭了。
房中一片黑暗,她听见裴如衍躺下,盖上被褥,不发一语。
只怪床榻宽大,两人隔得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