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派出所报警,然后联系律师,整理证据,协助公安机关调查,最后让检察院以此提起公诉别说给钱,你甚至还可以向那个人请求精神损失。”
兰鸢山看着谢栀白不可置信的眼神,许久,才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一个人撑着,”
他道:“你父母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谢栀白呆呆地看着兰鸢山,有眼泪淌过他白皙的脸颊,汇聚至下巴:“兰叔叔”
他正想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谢栀白整个人一惊,像是个好不容易探出头却又缩回壳里的蜗牛,惶恐的视线在落到手机屏幕上那串号码的时候,又变得更加惊慌。
“是那个人打电话来了?”兰鸢山看着谢栀白这幅模样,福至心灵道。
“嗯。”谢栀白这个“嗯”字说的十分勉强,哆哆嗦嗦地想要拿起电话接起,却不小心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滚到兰鸢山脚边。
兰鸢山:“”
他俯下身,在谢栀白歉疚的视线中拿起手机,不顾谢栀白的阻止,径直将手机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人已经换了,依旧恶声恶气道:
“十万块钱,你什么时候打到我卡上?”
“打你妈个头。”兰鸢山说:“滚一边去狗东西,再欺负小孩子我把你头拧下来。钱你这辈子都别想要了,准备接收警察叔叔正义的审判,进监狱踩缝纫机吧你。”
麻溜地骂完人,兰鸢山直接挂了电话,将那串号码拉黑,随即将手机丢回呆滞的谢栀白的掌心里:
“得了。”
他站起身,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随即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起身往外走去:“我先送你去派出所报案,我们速战速决。”
兰鸢山说:“我还得陪我家谢总吃午饭呢。”
“好的,叔叔。”谢栀白的动作有些慢半拍,被兰鸢山揪着领子拉过来,拍了拍后背,道:
“小谢,把腰杆直起来,知道吗?”
他说:“你不欠任何人的。你独独亏欠的,只有你自己。”
兰鸢山这一句话差点把谢栀白说的哭出来,谢栀白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眼尾迅速红了一片,和兰鸢山一起站在门口打车的时候,还不住地擦着眼睛。
兰鸢山身体有点不舒服,咳嗽了几下,拿着手机,眯着眼睛仔细分辨着不远处的来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谢栀白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
他刚刚应该就一直坐在咖啡馆外面,几乎是兰鸢山和谢栀白刚出咖啡馆不久,他就停下了看手机的动作,双手插在兜里,用卫衣帽子盖住头,隐隐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
男子很快跟上了兰鸢山,在跟踪的过程中,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报警、起诉”这几个字。
通过对兰鸢山声线的辨识,男子很快发现,兰鸢山就是在电话里骂过他的人。
男子的视线瞬间一暗,他握紧了拳头,悄悄走到了谢栀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