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颔首:“正是。”
见沈惊语不卑不亢,顺天府尹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听说,你已经出嫁了?”
沈惊语仍然颔首:“是的。”
“荒唐!这事,未免荒唐了些。”顺天府尹皱着眉头,“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既然你已经出嫁,那你就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你如何还能再将父家的奴才据为己有?”
在这个年代,奴才也是财物的一种,沈惊语的举动在外人看来,那是不折不扣的侵吞他人财物。
苗氏不失时机地红了眼眶,从旁开口:“其实惊语这丫头一直是个性子单纯的,走到这一步,恐怕也是被旁人给欺骗的缘故,苗管家,你说是不是。”
苗管家点点头,嘴边也多了几分冷笑:“听说这段时间,成四六这两口子一直抱怨着身上的活儿太累太脏!兴许正是这两夫妇欺骗了大小姐,才让大小姐把他们从庄子上带走了呢。”
“嗯!此话有理。”顺天府尹点点头,当场就要宣判,“来人呐,将这两个逃奴抓住,拿烙铁在他们脸上烙下印记,再将他们发配回本家。”
成四六和成婆子一听这话,吓得面无人色。
官府对付逃奴就像对付牲口一样,要在他们身上打下印记,这样的耻辱谁能受得了?
成婆子往旁边看了看,看见顺天府大堂上的柱子,暗自下了决心。
要是真在脸上烙下逃奴的印记,她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且慢!”
沈惊语忽然站出来,扬声。
顺天府尹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大胆的女子颇有不喜:“沈氏,你还有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问问后娘。”沈惊语不疾不徐回过头去,看着苗氏,“成家三口卖身进府,是在哪一年?”
苗氏一愣,有些不悦地蹙眉:“这件事,和成家三口人有关吗?”
沈惊语点头:“自然有关。”
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苗氏怎么可能记得。
她回过头看向苗管家,苗管家也不记得,为难地摇摇头。
苗氏皱了皱眉,凄婉地看向顺天府尹:“府尹大人,您看这……这个问题,和此案怕是无关呐。”
顺天府尹也皱起了眉头:“沈氏!不可胡言乱语一些与案情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