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着要给你定罪名的人找来的仵作会得出什么结论,她的看法可并不乐观。
原本只想放下一切,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可是如今米还没等吃到嘴,人家想把米缸都一起砸了!
“赵妈妈,麻烦你给我找一身男子的衣服。”祝余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婆子说。
“夫人,您要做什么?”
“我要咱们都活久一点。”
逍遥王府的前院张灯结彩,只是这会儿没有了丝竹歌乐的声响,也没有了推杯换盏的人声,满院子都是人,偏偏又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一个身穿皮制软甲的高大护卫面色发青,看起来似乎有些微的肿胀,嘴唇呈现出诡异的深紫色,双目紧闭,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没有了半点生气。
在他三尺开外的地方,几个鄢国公府的护卫虎着脸拦在那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再旁边,几张椅子上坐着几个表情各异的人。
一身新郎喜服的逍遥王陆卿面色淡淡,虽说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宴席上竟然闹出人命,现在还面临着“毒害皇嗣”的罪名,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慌乱,仿佛他也只是一个看热闹的旁人一般。
反倒是一旁的二皇子屹王陆嶂,这会儿脸色铁青,借助着烛火的光亮依稀看得到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陛下的一片恩情,到底还是错付了!将你视若己出栽培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这狼子竟然妄图毒害手足!”鄢国公赵弼在一旁见自己外孙惊魂未定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淡定的陆卿,顿时更感怒火中烧,“这一次,我便是拼尽一切,也定要让陛下主持公道!”
陆卿把自己的视线从赵弼旁边的人群中收回来,看向鄢国公,眸子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仵作还没来,鄢国公太心急了。”
赵弼被他这样云淡风轻地一瞥,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眼神阴鹜地哼了一声。
说话间,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便带着一位看起来已经年过七旬的老者急急忙忙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国公爷,仵作带来了。”侍卫冲鄢国公一抱拳,把那畏畏缩缩的老者向前推了推。
那老仵作看起来犹如一个干瘪的核桃,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被侍卫一推,两腿一软便摔了个狗吃屎,哆哆嗦嗦爬起来,一脸惶恐地冲面前的几位贵人行礼。
鄢国公一脸厌恶地挥了一下手,老仵作忙不迭从几个护卫身边钻过去。
鄢国公冲那几个护卫摆摆手,护卫便闪开到一旁,让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仵作如何验看。
老仵作慌慌张张跪倒在那护卫旁边,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又抓过一只手摸了摸脉,又小心翼翼地扒开对方的嘴巴,把鼻子凑近了嗅了嗅便起身冲鄢国公等人作揖道:“回禀各位大人,这位官爷确实已经死了!
小人见死者面色发绀,应是中毒而亡,但闻其口中,酒气浓重,想来应该是那毒物被藏在了酒里面,被他给喝下去,之后便毒发死了!”
“哼!”鄢国公把目光转向陆卿,又看向周围,“仵作的话你们可是都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