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早就知道了。
她不明白,即便如此为什呢还是不离开呢。
楚知许闭上眼,遥想哥哥刚升入初中而她还在小学阶段。
黄韵梅经常把她锁在小屋里,那个小屋是在她爷爷奶奶死之前放置杂物的地方,可黄韵梅似乎从来没有察觉过那个门的门锁其实是坏掉的当她透过门缝,听到破碎声,看到墙上那光影交迭,不断分开又重迭的场景,接连不断的呼喊声。
已经过去的话那又是什么,是她的梦吗?
初一初二所在的那栋楼到了晚上就断总闸,起初她待在校外的一些餐饮店里坐着,后来是楚知祈不放心,出面拜托了老师,这才让楚知许在等待他的那段时间,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坐着。
楚知许偶尔也会得到一些老师在课任上的帮助,夸她悟性高的时候都会顺带提一句楚知祈,甚至没有哪位老师不在她面前说过她哥哥很好之类的内容,这时候她心里迸发出的愉快感远远超出于任何她所能想到的。
但反过来一想,如果他能生在一个比现在更好的家庭里,得到的赞美也会比现在的多多了吧。
春天真是磨人,即便快到夏天了,这不冷不热的风吹进来还是让人有些困倦,楚知许靠着椅子,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连手上握着的笔掉在地板上都没有察觉。
晚上的风总是有点凉飕飕,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冷醒了,整个身体坐正后,顺带伸个懒腰,缓解一下身体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不适,这才发现自己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个戴眼镜的人,看装扮应该是老师,因为没有穿校服,还染头发。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唇角部位,冲着楚知许抬了抬下巴。
楚知许也找他的动作和方向摸了上去,发现什么都没有,随后又摸了整上至人中下至下颌的那块位置,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再一次抬头看向面前这个人,发现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厚。
楚知许顿时反应了过来,被耍了,被面前这个人耍了。
随后一个比较年长的人拿着一本书逐渐逼近他,楚知许也回他一个笑容。
相对比之下,面前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虽然穿着成熟但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无法担任教书育人如此重大责任的样子,反倒是后面来的这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更像一个老师。
果不其然,他抬起手,而后将书的正中心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嘭地一声。
“对不起啊同学,这个是我们班的学生,吓到你了吧。”
楚知许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但就怕开口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于是她摇头回应。
那个人笑了笑:“原来还是个哑巴。”
话音刚落,又被那个老师拿书敲了一下:“怎么说话呢。”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楚知许看到是楚知祈开门走了进来:“许许,回家了。”
“哦,原来你是楚知祈的妹妹啊。”
楚知许没理他,把东西收拾完之后就提着包就朝楚知祈走了过去,她一把挽住了哥哥的手,开心地笑着,丝毫没感觉到那个人正注视着她们。
“哥,不是还没放学吗?”
楚知许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隔壁教室的学生还是在埋头苦干,她拉了拉楚知祈的袖子:“你逃课了吗。”
“我作业做完了,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她就放我走了。”
她们从学习踩自行车回家需要将近四十分钟,因此只要一有机会楚知祈就会从晚自习“早退”,有时候频繁了,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晚自习更多的是用来约束晚上回家不复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