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月份在我们这边借了钱,借期六个月,现在人联系不上了,难不成不想还了?”
前来讨债的几人语气并不好,脸上的表情也极差,像是把找不到楚继才的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欠了多少?”
“本金十二万,利息每月一万六,只要在八月底前还清,本金加上利息一共十六万就行。”
不到一年净赚四万。楚知祈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楚继才真是死性不改,赌上头了连高利贷都敢借。
“电话留一个吧,等我们找到他人了就让你们来。”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人说:“我们是来要钱的。”
“你们想要钱,但我们得先找到人,万一他有钱呢?”楚知祈一副破罐子破摔,“你也知道吧,我们这样的人身上钱能留得住?反正就一条命了。”
那几人互相给对方使了眼色,过了会儿,领头那人才转过来点了点头:“我们也只想要钱,不想闹出什么事端来,反正也知道你们在这,我下次再来就是了。”他拿出手上拿一张借款证明的复印件,右下角是楚继才的签字和指印。
楚知祈接了过来,从头看到尾,不是假的。
不知道谁在走前还说了一句:“真是歹竹出好笋。”
黄韵梅在走后连忙把门关上,她颤颤巍巍地拿过那张纸,道:“十六万……这可怎么办……”
“妈,没事。”楚知祈宽慰道,“我们拿着这张去申请离婚,然后再提交他赌博,借高利贷且无力偿还的证明,只要他这笔钱没有花到我们身上,我们就不用替他还钱了,最后判处离婚时法官也会倾向我们的。”
楚知许早就醒过来了,她开了一条门缝在后面偷偷看了好一会儿,等人都走了才走出来问楚知祈:“哥,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的,相信我。”楚知祈在安慰楚知许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也没底,身边都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案例。大多都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在伤好了之后,又被人劝着回去跟罪魁祸首继续搭伙过日子。他问的律师也说这样大方向是对的,可具体后面会有哪些不可抗力的东西出现,这些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临近半夜,雨打得瓦片直响,还有不少白光后伴随的雷声。
楚知祈和楚知许躺在一张床上,互相依偎着说话,恨不得把没见面这段时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
楚知许抱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她这两天缺失的安全感在这抱着楚知祈时已经找回大多。正当两人要入睡时,后门被人用力地拍着,还有些听不清的疯话,声响比雷声更甚,楚知祈连忙坐起,楚知许想跟着哥哥下床,却立马被制止住。
“你在这里关好门,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这个时间还有谁能出现在他们家后门,那肯定是那个人无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晚或许没有个好觉能睡的。
黄韵梅出来后直接去厨房拿起了一小根木柴,楚知祈上去开门,随着一道白光出现的,那确实是楚继才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熏得楚知祈胃在翻涌,连连后退了两步。楚继才手里拿着酒瓶,见到楚知祈开门便朝他抡过去,好在扔偏了,楚知祈这才逃过一劫。然而那瓶子掉在地板,溅得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子。
“你们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
一开口,酒味更胜。黄韵梅大声喊道:“藏狗屁的钱,你都拿去赌了你不知道吗?”
这话一说楚继才又上前想要圈住黄韵梅:“什么?什么我拿?我那是……我那是拿去……投……投资了,你他妈懂个屁。”
“那你还欠钱,让我们给你还钱是吧,你做梦!”
黄韵梅说得激动了,便连带着楚继才也一起激怒,楚知祈眼看拦不住,就让黄韵梅跑:“妈,你快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