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倒戈相害于我,但你分明却是有事隐瞒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轻轻笑着,一滴泪珠慢慢自眼角渗出。
“贵人!”她咬着唇,突然重重的磕下头去“贵人饶了胭脂吧。”
“嗯?”我未听明白。
“胭脂也是个苦命的人,当初她跟着贵人颠沛流离,九死一生,望贵人念在往日主仆一场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别别对她她虽然人在郭贵人宫里,心里其实还是向着贵人你的。贵人贵人胭脂不是要与贵人争宠,真的不敢动那心思”
“胭脂?”我反问。
琥珀泪流满面。
“胭脂?”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她,她瑟缩的退后“胭脂”
“姑娘――不要抛下奴婢――”
脑海里猛地响起一声尖厉的惨烈呼喊,我浑身一颤,犹如被人劈面打了两耳光,火辣辣的刺痛。
“姑娘――不要抛下奴婢――不要抛下奴婢――不要――抛下”
耳蜗内如雷声震动,我呆若木鸡的痴痴念道:“胭脂胭脂”琥珀哭声响亮,我冲动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目中充血“许氏?”
她又惊又惧,哽咽着点了下头,我手指一松,颓然撒手。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胭脂?
“姑娘――不要抛下奴婢――”
“姑娘――不要抛下奴婢――”
对不起,胭脂我没办法带你走
你服软屈降吧,以你的身份新军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可是兴儿,我不能不带他走,以刘縯的叛逆行为,那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兴儿落在官兵手里,必死无疑
“啊――”仰天嘶吼,满腔的悲愤最终激化成一声悲鸣长啸。我从床上跳起来,疯狂的砸着房间里的每一件摆设。
其他侍女闻声而至,纷纷惊恐万状,想阻挡却又不敢靠近我。琥珀伏在地上,哭得完全成了个泪人儿。
我只觉得满心的痛,满心的悲,满心的创痕累累。
最终,房内的所有物件尽数被我砸光,面对着满室的狼藉,我赤着脚,气喘吁吁的站立在冰冷的地砖上,羞愤的眼泪无声的自脸颊滑落。
爱恨
一身襜褕,宽松七分长袴打扮的我,不伦不类的走到他面前时,那支原本还在他唇边吹响的竖篴失手滑落,他惊愕得从树下冲了出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瞪着虚肿酸涩的眼睛,似哭非笑的咧大嘴:“大老远的听见有篴声,循声而至,果然是你。”
“你”“陪我去喝酒。”我抓起他的胳膊,反手将他从树荫下拖了出来。
他踉跄着跟了两步,突然定住脚步:“阴贵人出宫,陛下可知晓?”
我冷笑:“何需让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