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的女人、歇斯底里的低吼,让一群人不得不再次妥协,抬着担架,带着王洛匆匆离去。
众人津津有味吃了一会儿l瓜,对于王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中犹如挠抓般刺挠,却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而宴会则再次恢复到之前的轻歌曼舞、谈笑风生,每个人脸上轻松自若的表情根本窥视不到一丝一毫违和的波澜。
一位执掌f洲近乎半壁商业江山的人物就这样轻飘飘地退场了,场面冷淡地像是一位小丑滑稽般地退了场,连声哄笑都没得到一般。
“什么感觉?”盛宝站在一楼看着方才楼下的闹剧,食指轻轻敲击红酒杯壁,侧首问道。
“感觉?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王一仰头喝下杯子里的酒,无趣地耸耸肩膀:“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能有什么感觉。本来扔掉一个脏男人,我和我妈日子还轻快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俩人不该赶尽杀绝啊。”尾音落地的瞬间,王一手里的杯子从手中滑落,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片瞬间崩落一地。
“也是。”盛宝点点头,想到当初自己调查到的资料,眉宇之间划过一道深深的厌恶。
王洛婚内出轨还不够,婚后还一直默许安娜对王一母子两人使绊子,逼得王一母亲月子都没怎么
做,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儿l子几l度搬家。
“听我外祖母说,我妈性格本来就柔弱,以前王洛刚出国的时候,她动不动就哭,哭得好像没了这个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似的。但生了我,又得知王洛出轨,她却从头到尾没掉过一滴眼泪。”王一眼睫低垂,静静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手心,语气平静地说道。
“她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只是那对狗男女不做人。”王一扭头看向盛宝,嘴角扯了扯像是要挤出一抹笑来,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妈工作找不到,天天还有群小混混上门骚扰我外祖父开的店。明明他们才是过错方,却让无辜的人一直承受着不堪其扰的痛苦。盛姐姐,就像我外祖母说的那样,我妈是个特别怕疼的人,但她在成为母亲后已经做了太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外祖母让我不要责怪母亲在最后选择了懦弱地自杀,因为那真的是一个母亲为了儿l子做出的最后挣扎。后来我发现外祖母说得好像也不错,那个女人的所有小动作在母亲自杀后戛然而止。然后,我就被接来了这里。”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女人的眼中钉吗?放到眼皮子底下,也不嫌碍眼?”王一冷笑一声,“后来,我明白了,她是让我来当她儿l子的挡箭牌。”
“王洛把孟森特家的商业版图越做越大,表面看起来光鲜靓丽,实则私底下不知道用了多少肮脏手段,人家苦主们恨啊,恨不得扒掉王洛的皮,所以他们就雇人来寻仇啊,那女人哪里舍得自己的儿l子冒险,所以我便成了那个倒霉蛋。”
不算六年前那次,王一已经都记不清自己当了多少次靶子了,好在最后一次,他遇到了今生的救赎。
“然后,反噬了。”盛宝的声音也很平淡,举杯遥祝,“但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吗?”
的确,孟森特集团还有很大一笔股份仍然握在王洛和安娜手里,这群人每年光股利分红都将会是十分可观的一笔数字。
“那当然不会,不过乐子得一点一点来才有意思,不然我剩下来的时间该多无聊。”王一的嘴角终于流露出笑意,似乎对后面的“挑战”格外期待。
“哎,盛姐姐,你呢?”王一突然扭头,向盛宝发问。
“我怎么了?”盛宝慢悠悠喝着红酒,反问道。
“给你下毒那些人啊。”王一纵使一直在关注盛宝和景钰,但之前总归是放不开手脚,消息滞后得厉害。
“他们啊!”盛宝眨巴眨巴眼,似乎是在庞杂的记忆里费劲扒拉什么。
“哦哦,想起来了!有的吃牢饭去了,有的自相残杀去了。”盛宝猛地一拍脑门,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搞得王一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
“就这?”
盛宝笑着转过身,背靠着窗户,放下手里的红酒杯,抱臂看着王一笑道:“弟弟,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正儿l八经华国身份证,为了那么几l个渣滓脏了我的手多不值。对付国内的那几l个,下毒、偷税漏税等等等的,我证据一交,身败名裂那只是开胃菜,蹲监狱、穷困潦
倒后半辈子才是他们那些人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至于国外的,哎呦,你没听说吗?5()_[(()”盛宝明媚的双眼里满是无辜,好像她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
“听说什?”王一话刚一出口,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猛然射向一楼宴会厅,“洛克家族没来人?”
为了给盛宝精心选择的洛克家族新继承人造势,今天的宴会,王一特地加上了对方的名字。
“对啊,她父亲昨天晚上临时进了医院,可不来不了了,真可惜,上次见老爷子身体还行啊。”盛宝砸吧砸吧嘴,语气里满是感慨,眼里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什么情况?”王一也没工夫想孟森特那一家子糟心的了,连忙化身乖弟弟,拉着盛宝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又贴心地把瓜子、甜点摆了过来,最后捧起一盘芋泥千层,边吃嘴里边含糊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