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这么多,全是他。
笔锋从生涩到流畅,轮廓从清晰到生动,瞳孔从冷漠到有情。
即使是单薄的平面图,也能感受到她画这些的心情。
温迎的心脏就在这一张又一张的过程中,渐渐变得柔软。
她似乎又有点明白,几年后的自己为什么要——
房门在这时被打开。
温迎思绪一顿,圆滚滚的瞳孔,和他视线对上。
“……”
“……”
陈弛让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画,没细看。单手搭在门把上,语气不明,却肯定:“我要出门。”
温迎:“……”
见她没回答,他自主跨进卧室,又走进衣帽间。
然后……开始换衣服。
温迎吓得丢下画纸就跑。
他冷声一嗤,在衣柜里选衣服。
“审美怎么下降这么多?”陈弛让喃喃低语,“难怪会……”
说到这儿,他一顿,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选了起码十分钟吧,勉强从里面选了一套青春又不失气质的、适合十七岁年轻人的衣服。
他走了出去,撞上了在沙发里抱着喝水的温迎。
后者沉默地看了一眼他身上那套吊儿郎当,皮带快拖在地上的浮夸款式,没忍住:“你就这样出门?”
“对。”陈弛让拿上车钥匙,“你有什么意见吗?”
“……”温迎缩了一下,艰难道,“没。”
“玩得很晚,你自己睡吧。”他推开门,又想起一件事,“知道你不想和我住,我现在也没适应,你就睡现在那间,我睡隔壁的次卧。”
“……”
温迎点了点头,明明应该松口气,却隐隐有种窒闷。
她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不知道他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