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裴太后颔首,“哀家也只是听人说说罢了。”
陆银屏心道你这是诚心给我添堵。
连裴太后都知道,恐怕这宫中人人都知道了,怪不得天子醋劲那么大,差点将她折腾死。
裴太后抻了抻裙摆,一双脚严严实实地被遮住。
“哀家的嫁妆中有张地图,连着地契一起标了它范围内的一处矿脉,尚未开采。”她低声道,“裴氏早就舍弃了哀家,如今哀家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矿脉也无用。若贵妃想要,便让哀家看看你的本事。”
陆银屏捏得指尖发白。
她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最后却依然将它压了下去。
“矿脉是什么?”她状似不解地问,“金矿吗?”
裴太后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解释道:“还未开采,自然不知道……兴许是金矿,兴许是宝石也说不定……”
“宝石?!”陆银屏杏眸中迸发光彩,“那可是好东西!”
“是了,女子都爱这些。”裴太后笑道,“若能开采出来,富可敌国。”
陆银屏眼光潋滟,拿了宫扇遮住半张脸,瞧着她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外祖竟不自己留着,给您做了嫁妆?”
裴太后身形一顿,而后微微颔首:“是了。所以你外祖母对哀家有些看法,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陆银屏点头:“不过外祖母常说:恩怨不隔代。臣妾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未听外祖母多说您什么。如今您二位年事已高,有些事情还是放下的好。”
裴太后闭了眼睛,淡淡「嗯」了一声:“放不放下,在她。不过总归哀家与她是见不到了。”
陆银屏跟着附和了两句。
又坐了会儿,她便拜别裴太后,回了徽音殿。
回去后,她并未去正殿寻天子,而是来到宫人的住处寻苏婆。
屏退所有人后,苏婆与她对坐,问道:“四小姐怎的了?脸这么红?”
陆银屏攥起粉拳砸在桌上,破口大骂:“那老妖婆好不要脸,净干些不人蹭的事儿!今日她跟我说,地图地契是她从裴家带出来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