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他此去并州,应是有功之臣,官升一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何寻死?”
“恐怕他早有死志,只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而且他要做的事,与那卢玦有关吧?”
在一旁闭着眼睛默默听着二人说话的乾帝平静的说道。
“父皇明察。”
陆羽点了点头,随后将吕冥的未婚妻小燕还有卢玦的事情说了出来,听了吕冥的故事,乾帝淡淡的说道:
“他是个聪明人,如此结果已是求仁得仁,就算不死,那些世家也不会放过他。
从他在朝堂上站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他还有选择自己死法的权利。”
说到这里,乾帝屏退了周围的宫女,从龙椅上起身,看向陆谦和陆羽问道:
“正好,朕问你们,你们觉得,这些世家大族,该不该彻底从我大乾当中除去?”
“父皇,这等国之蛀虫有何不可尽除?”陆羽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永远都只知道从我大乾百姓当中敲骨吸髓,何曾有过利民之举?”
“太子,你呢?”
“父皇,儿臣以为,对待这些世家当敲山震虎,不可赶尽杀绝。”
太子陆谦站了起来,看着乾帝,“我大乾自从立国以来,每有战事,皆需世家供给钱粮,
如果我们不能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和世家彻底翻脸。
这次卢氏之所以能够顺理成章的除去,也是因为他们谋反伤害了其他世家的利益,所以其他世家都默不作声,朝堂之上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
若是此时我们再对其他世家动手,定然不会像对付卢家这般容易,稍有不慎,便会动摇国本。”
“是啊,这世家,虽然吸着百姓的血,但是它们也存着那些血,只要朕有需要,他们还得交出来给我。”
乾帝叹了口气,拿起几本奏折丢在地上,
“看看吧,江云平才上任并州守将不久,弹劾他的折子就已经来了,他们在害怕,害怕朕让江家成为新的世家,
有新的世家诞生,就意味着他们当中有一家要败落。他们谁都不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就连卢家留下的那些家业,他们也虎视眈眈,
若不是朕早已暗中派人在各地守着,恐怕没等禁军赶到,那些银子和字画,早就被他们瓜分殆尽了。
你们猜猜看单单范阳卢氏就有多少银子?”
乾帝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桌案上说道:
“八千万两!我大乾一年税收不过三四百万两银子,单单他卢家手中的银子和那些字画,就足足八千万两!
若是算上那些良田和私宅,又该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