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初也看出了段少白的尴尬,只抬手邀请道:“段兄请坐,今日若有什么?不周到的,也别放在心上。”
跑堂的也是有眼力,见添了人,忙将碗筷杯盏给送来?,这才将段少白的窘迫给解开,方跟白亦初说了些道喜的话。
白亦初只说同?喜同?喜。
虽一个是状元,一个是同?进士,天差地别。
那四饼还和萝卜崽在吹牛,直至得知他?还要去家里那边,便?道:“我同?你一起去有伴,反正我公子在这里又丢不了。”走时还同?那段少白交代,“公子,你莫要乱跑,我一会就来?了。”
萝卜崽听得这话,终是忍不住笑起来?,实在想问四饼,怎么?拿他?公子做个小孩儿一般。
但那段少白已经十分恼怒了,只朝他?挥着?手,分明就巴不得他?赶紧遁了才好?。
只不过这四饼可没有像是他?说的那般,一会就来?,反而跟着?萝卜崽一波又一波地从银杏街的巷子里送了客人过来?,直至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街上酒楼都挂满了灯笼。
他?还跟萝卜崽一起打着?羊角灯笼替客人照亮。
周梨都有些疑惑,怎么?凭空多出一个人来?了?但因?为人多也没顾得上问,只见他?同?萝卜崽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便?以为是萝卜崽在这上京认识的朋友。
直至这宴席直至半夜,众人都纷纷散了,周梨和阿叶煮着?醒酒汤等?他?们。
萝卜崽也这个时候跟顾少凌一起将人扶着?回?来?。
周梨才问他?,“你那朋友呢?今日倒是麻烦人家了,可是好?好?谢过了?”那柳相惜她晚饭的时候过去,倒是亲自谢了一回?,但肯定不够,等?明儿得空了,备些礼物,让萝卜崽送去。
萝卜崽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哦,那个啊!叫四饼,他?也扶着?他?家公子回?家去了。”
周梨一听,这才晓得原来?是客人家的小厮,顿时也是傻了眼,“你怎把人家的小厮喊来?同?你干活?这可叫人家怎么?想?”不留人在身前?照顾。
萝卜崽想起段少白嫌弃四饼那表情,“他?家公子反而要谢我,不然哪里能?得这半天的清净?”
周梨仍旧觉得过意不去,“改明儿好?好?谢谢人家。”
“不着?急的,我听阿初哥跟他?家公子段公子也约了后日去拜见哪个来?着?。”他?说着?,只听身后忽然传来?“呕”的一大声?,随后就听得顾少凌的不满的叫地叫起来?:“挈炆你过份了啊!”
原来?是那挈炆醉酒了,没忍住,吐了顾少凌半身。
顾少凌骂骂咧咧的,只将他?塞给安先生,满是嫌弃地去换衣裳。
他?这一吐,顿时小院子里一团乱,周梨只忙扶着?也是站都站不稳的白亦初,忙给带到屋子里灌了醒酒汤,送往他?屋子里去。
才给他?将鞋子脱了,拉了些被子往他?身上盖着?要走,忽然被白亦初一把抓住了手,“阿梨,别走。”
周梨闻言回?过头来?,还以为他?装醉正要说几?句,没想到白亦初眼睛又是闭着?的,便?试着?想挣脱开,一面说道:“外头乱糟糟的呢!我得过去帮忙。”她这会儿能?清楚地听到发了酒疯的挈炆,好?像是抱着?院子里的树不撒手,把韩玉真和萝卜崽他?们急得不行。
但是白亦初大抵是真的醉了,周梨这小身板在他?跟前?,哪里能?甩得开,反而因?为一直挣扎,叫白亦初生气了,一下给拽回?去。
她整个人就摔在了白亦初身上。
周梨最是嫌弃这种浑身散发的酒气,但就奇怪了,竟然觉得白亦初身上的酒香还不错,不禁嘀咕着?,“莫不是真喜欢一个人,果然戴了滤镜?”酒醉了都仍旧觉得样样好?。
又因?这一抬头,便?正好?看到白亦初一张完美得没有半点缺陷的脸,又见他?两颊因?为酒精的缘故,红坨坨的,便?伸手去掐了掐,只觉得捏着?还真好?。
心里也忍不住想,果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皮肤都这样好?,于是多摸了两把。
只是没想到那白亦初忽然一翻身,她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带着?卷到了床铺靠墙那边,空间并?不宽敞。
好?在白亦初放开了她的手,趁机急忙爬起来?,从他?身上跨过,一面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听着?外头萝卜崽喊自己,便?也懒得再管白亦初,只赶紧出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