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走过来正好听到他二人说话,见他疑惑只?笑着解释道:“屛玉县的确需要人,可他们无家无业,到了那边心无任何牵挂,怎么肯安定下来?我们眼下也许不了他们多?大?的利益,所以想叫他们心甘情愿同我们走,怕是?不可能的。”
而景家村的这些青壮年?,他们虽都各自?带着老人妇孺,看起来的确像是?带着些个累赘,可这样才?像是?过日?子的人。再何况,不管是?人或是?物,如果只?单一一样的话,做什?么也是?成长不起来的。
所以屛玉县也不单只?是?要青壮年?劳力?,更需要女人孩子。尤其?是?那孩子,才?是?屛玉县的未来。
公孙溶没有想到这一层,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他是?军营里长大?的。如今听了周梨的话,若有所思?,“原是?如此。”因此也断绝了这心思?。
如此这般,队伍也是?顺利地越过了全州,进入十?方州地境。
十?方州还是?如同十?年?前一般一成不变。不似那芦州那样,短短几年?里,颇有一日?千里之势。
也是?如此远将十?方州给甩在后头,成为这西南第?一州府,这就?不知道为何,无形中就?叫十?方州的人对于芦州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憎恨。
而到了十?方州后,这边物价正常了许多?,周梨和白亦初这里也是?分工明确。
粮食短缺不是?一天半日?了,所以白亦初和挈炆去置办这接下来路上的粮食,周梨则领了苏娘子殷十?三娘她们去买办些布匹,再称棉花。
天寒地冻的,景家村的人虽穿了好几层,但都是?秋夏两季的叠在一处,并无棉袄,是?抵不住寒意的。只?怕当初只?顾得上逃命,那大?水来时,都给冲了去。
所以既然是?做了好人,自?是?要顾全人家性命,毕竟大?头粮食都出了,这身衣裳还舍不得吧?
但话虽如此,这到底是?八十?来号人,所以棉花都是?一百多?斤。
景翁起先只?晓得包了这一处客栈小住,是?因为要去置办粮食,却?没想到粮食还没回来,却?有铺子里送来了棉花和布匹,他哪里还不懂是?个什?么意思??
果然等周梨回来,只?叫了景翁来:“屛玉县虽是?在灵州境内,有的地方千年?不见雪,四季如春,但咱们还要在十?方州走个七八天,到了灵州去往屛玉县的路上,最少?也是?十?来天左右,总不能叫大?家就?这样凭着一身正气抗冻,劳烦您老去请了族里会针线的都过来,咱们抓紧些,把棉衣给缝出来。”
景翁听到她的话,已经是?热泪盈眶,但也晓得周梨是?不喜欢叫人跪拜的,只?忙应了,一头擦着眼泪去将人都喊了来。
没有跟着去买粮食的男子,即便是?不会这缝补的针线活,但也叫景翁喊来学着铺棉花。
大?家分工合作,那裁剪的裁剪,铺棉花的专门铺棉花,穿针引线的穿针引线,流水线制作棉衣居然效果奇快。
周梨还想着,这么多?人的棉衣,怕是?得最少?三天才?能逢完,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就?完工了。
虽是?不怎样好看,但好在防寒,一个个穿上新衣裳,那脸颊都红润了许多?,干劲也十?足。
白亦初那边粮食也置办好了,于是?也是?提前启程。
不过因为灵州因为已是?属于边陲,许多?在别的州府习以为常的物件,那里即便是?有,但价格也昂贵得很。
周梨也是?费心思?打听了一翻,加上萝卜崽和街上的乞丐总是?能马上打成团,确定好了那边什?么东西珍少?,因此从十?方州这里,一路上她是?七七八八买了不少?东西。
小到绣花的线和女人用的香粉胭脂纱巾,大?到一群牛羊。
也亏得是?如今有景家村的人在,不然就?叫他们这原来的队伍,如何能带得了这许多?东西?
死物到底还好,绑上车马就?好,可那些鲜活的牛羊群,就?难了。
每日?白亦初都是?叫那牛羊叫声给吵醒来的,只?有些哭笑不得,同挈炆和公孙溶说道:“这自?古以来,拖家带口上任的不少?,但是?像是?我这样带着牛羊上任的,怕是?头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