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当下还以为自?家男人儿?子还在别的州府挣大钱呢!
本来一直从外州府用?这样的法子骗人过来,是极其安全的,但是没想?到订单一涨再涨,就等不及了。
哪里还有时间等人从外州府来?正?是如此,心急如焚,见了银子红了眼的他们,便按耐不住,开始在这本周府寻觅。
而本州府骗来的人,可比不得外面?人在怎么穷于那山沟沟里,可三亲四戚还是有的,有个把出息的住在城里,自?然是瞧见了。
再说又是本州府,不像是外州府遥远,所以村里人家隔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挂记自?己的儿?子男人,便要想?方设法地去打听。
苟五他们急了,便对外说人出了意外,早就死了。
这可叫受害者家属伤心欲绝,偏没多久,又听人说在哪里瞧见了他们的亲人。
苟五说到此处,心里有些?埋怨上头的人实在太急了,要是一直从外州府那些?偏远的乡下骗人来,哪里有现在的事情?
一面继续说道:“后来怕他闹,大东家他们就想?了个法子,说这些?昆仑奴是死人做的,于是就管衙门义庄里买尸体。只不过那些?尸体,哪里能做昆仑奴?做昆仑奴都是要活人,而且还是要身体好的,那身体不好的,下了药池去,根本就熬不住。”
也?是这里和衙门的义庄买尸体,同衙门挂上了勾,于是就开始打着衙门的旗号。
“后来又晓得了这八普县里住着周大人家的亲戚,他们更是应允,将桐树村给田大东家做药池,田大东家自?然是高兴,送了他们不少金银,那周家也?是一夜就暴富起来,那一阵子单是丫鬟仆人,就招了几十号人去呢!”现在苟五想?起来,仍旧是羡慕不已,心想?会投胎就是好啊。
即便是现在东窗事发?了,可是那周家有周大人,只怕也?不会受什么责罚的。
现在说是给绑了,但多半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说到这里,苟五自?以为是公孙澈和周梨好,还劝着:“小的也?不知几位是什么来路,但想?来也?必然是听说过那大名鼎鼎的周首辅了?这里便是她的故乡,那县里叫你们绑了的周家,更是她自?家的亲戚,也?不是小的多嘴,只是几位都是明白人,应当知道那周家的人,是万万不能动?的,不然惹怒了上面那一位,大人们怕也?是要吃罪的。”
周梨听得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管他什么周家什么人。”
苟五听罢,心想?这为女官怕是才?做官,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连周家都这样不放在眼里,果然到底是年轻了,这仕途路怕是也?走不长久的。
“继续说!”公孙澈则在一头搓拳磨掌,示意他别扯这些?个闲话,又问:“那田大东家什么来路?便是那几个南方人为首的么?”
苟五方继续回话:“那田大东家原名叫做田永昌,正?是掌舵的,小的听人说,他家祖上以前是赶尸的,都能叫死了的尸体站起来自?己走,所以会做昆仑奴,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梨却?想?,那赶尸不过是将死在异乡的死者腹部都掏空,填满了些?防腐的药材罢了,又将四肢和头上刷满了白色的秘制药,然后将他们的双臂抬起来,绑在前面的肩膀上,最前面的也?抬着手?臂,由着赶尸人做牵引。
而他们赶尸人白天?是不走的,说是避讳阳气?,其实就是
白日里温度过高,生怕将那尸体晒坏了罢。
因此几乎都是选择晚上走。
也?正?是如此,晚上光线晦暗不明,大家只觉得那些?尸体都在自?己走,且一个个将双手?举着水平线,仿佛是要去掐谁的脖子一样。
其实不然,这样不过是为了方便平衡,又能让这些?尸体挨着尸体,这样只需要操纵一个,就能带着后面的一起走罢了。
如此简单。
只是因为看不清楚,大家便滋生遐想?了许多鬼话连篇来。
甚至将这赶尸人给神话了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田永昌能根据祖上传下来的防腐方子,做出这昆仑奴来,的确也?是个人才?,只是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终究是不能得善终的。
而田永昌这秘法,自?然是不可能外传的。因此如今各个窝点?负责着秘方调药池的,都是他的亲戚朋友。
所以说来,他们这也?算是家族犯案。
反正?核心技术掌握在他们田家的手?里,至于勾玉龙一行人,只不过是帮忙管理昆仑奴的进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