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偏前位置的,看官服像个礼官,此时向我走过来,容貌很是年轻,态度不见谄媚,只有一抹惊艳。
大家都说我是九州里难得的美人,虽然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下官太常令孟复,在此恭候多时。”
我矮身一福,算是回礼。
他领着我走进朱雀门,身后的门便轰轰隆隆地阖上,在关闭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抹悲痛。
这股悲痛并不是来源于我的记忆,而是回忆起这段往事的自己。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案几上的这幅画,我想当年的褚钰就是站在那丈高的城楼上观察着我,然后画了这幅画。
十里红妆,待嫁的年华,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我嫁给褚钰究竟是对还是错。
屋外的风雪已经渐渐熄了,除夕一过,冬季就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这样的风雪寒夜也就不多了。
我喜欢下雪的季节,冷的万物都休眠,萧瑟又凄清。
我将所有的画卷都卷好,重新放回到架子上,唯独拿了褚钰画的那张,准备带回我的卧房。
我提起灯,拿着画,一步步地离开这里,往回走。
回廊下,木板冰冷刺骨,我走在上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此时的天边,天色已经在泛青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天都要亮了。
我回到卧房,倒头就睡,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希望褚钰能告诉我他昨夜到底因何而走。
——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头昏昏沉沉的,额间冷汗直冒。
我哆嗦着,轻声唤了几声碧拂和晚玉,但没有一个人应我。
实在也是难受的厉害,眼前在发黑,我这个人很是惜命,绝不愿意这样死了。
闭着眼睛用脚找了找绣鞋,趿拉着一只,另一只不知被我踢到哪去了。我无奈只能穿着一只鞋,脚步轻浮的往外走。
我推开门,阳光一照我的眼,咚的一声,后脑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别人生病都是被疼痛惊醒,大约只有我是被尿意憋醒的。
碧拂倚在我的床边,我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娘娘,你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对她说:“还行。”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被她一把抱住,死死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