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被蛰了般胳膊往回一弹,“你干嘛呢?”
裴逐索性抓住她的手道:“时傿,这次的事情忙完后或许我能再往上升升。”
季时傿面色不虞,“我知道,但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她想把手抽回来,但裴逐拉得很紧,“我会越爬越高,总有一天能和你肩并肩。”
“这样的日子,我想过得久一点。”裴逐往前靠近了几分,目光炙热,“时傿,我想与你,在这……建个家。”
“我想有一缕炊烟是你为我而留的。”
“我想……”
“你想什么想?”季时傿一把抽回手,神色难以言喻,犹豫道:“怀远,你不会……”
“是,我倾慕你多年。”
季时傿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裴逐眸里含情脉脉,一时哪里按得下来,“我是认真的,时傿,你别喜欢他了,他不值得。”
季时傿自然听得出来他口中的“他”是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旁人插手。”
“我不能看着你泥足深陷!”
季时傿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裴逐伸手拉她,“时傿,感情之事岂非儿戏,你不能一直糊涂下去。”
“我没儿戏。”季时傿退后了一步,“我以为我之前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怀远,你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宽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身边又没个长辈替你把关,我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吗?”裴逐不依不饶道:“你这样的姑娘,要什么男人没有,谁不得供着你,你非得喜欢瞎子吗?”
季时傿脸色一沉,“你好好说话。”
裴逐深呼吸一口气,“你打算以后照顾他一辈子吗?我可是听人说了!他是个短寿的命!又病又瞎,你图什么啊?”
季时傿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听不懂吗,我让你好好讲话!”
裴逐压下火气,“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季时傿想推开他,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裴逐一把擎住她的肩膀,“时傿,我们认识那么久,比你认识他要多很多,你在外领兵的那几年,也经常与我通信,可是他没有啊,就只是这几个月,你便能对他情根深种吗?才不到半年啊时傿!”
“感情这种事情是靠时间衡量的吗?”季时傿气笑了,“再者,我对你本来就没那个意思,我自认为我从未逾矩过,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和渟渊认识二十几年了,我是不是该对他爱得死去活来?”
“那你说,我哪里不如梁岸微?”裴逐双目赤红,神情狠厉,“你说啊?我是陛下钦点的状元,连太师都说过我前途无量,你若是觉得我品级低,好,我会竭尽全力往上爬,只要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季时傿闭了闭眼,沉声道:“你是你,他是他,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可比较的,我是在赶集吗,还要货比三家?你文采斐然知上进是好事,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没必要。”
裴逐咬了咬牙,“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读书时期梁齐因就总是处处压他一头,无论是沈居和还是外界只知泓峥书院有盛京双华,而不知有他。现在呢,他和戚拾菁两个人,死的死瞎的瞎,只有他还好端端地行走在官场间,裴逐自认为,至少在这方面,谁都比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