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顾总,前两天有位城建的大领导犯了纪律被组织处理,这位领导靠着权力大肆敛财,通过城建的各处项目从中捞取提成,引得不少企业家为了拿到项目而纷纷献策送礼,他落马后他的秘书主动交代,送上了一份整整有几十个企业家的礼品清单,这其中你的名字占据榜首,且礼品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九位数,我想听你说一说,华清这几年的各类项目,是否真是靠实力获得?”
话毕,他又递上来一份有名有据的“证据清单”,顾逢晟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从纸上移开。
“当然,华清的每一个项目都是我们员工自己真刀真枪凭着实力一步步拼来的,我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送过价值昂贵的礼物,您拿出来的这份所谓证据,我还真是有点茫然。”
他双腿交叠,看起来有点不可一世,但又因为在笑,又徒添了几分平和。
来之前在路上,他就想明白了,今天这一场无论是什么原因,最后都逃不过是落入了旁人的圈套,可别人怎么会拿华清的未来去赌,就算是那些心有不甘的股东们想要赢得更多的利益,也不会选择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赌,想来想去,能这样不惜一切牺牲掉华清和顾逢晟的人,也就只剩下顾若清了。
眼下这场无稽的调查,不过就是想给他再蒙上一个致命的负面新闻罢了。集团掌权人的国民印象一旦变差便很难拉回,整个公司的声誉受到影响不说,所有正在进行的政-府项目也会就此停滞。口碑会一落千丈,想要挽救也无力回天。
调查组有备而来,听完顾逢晟这话以为他是在诡辩,于是又拿出一个在他们眼中强而有力的直接证据放到他面前。
“来之前我们已经调查好了,今年元旦在东湖饭店,你给这位领导送上了一副名家的书法真迹,这恐怕跟顾总说得有些出入。”
明黄色的卷轴缓缓展开,清晰的摊在他面前,顾逢晟从上至下看了看,迎着眼前男人坚定不移的目光,笑容愈发明显。
“这副只是我私下临摹之作,不信您可以去派人查验,我有个外公平生最爱书法,收集了很多名人的真迹,我看得多了,跟着学了几天,没成想学得这么像,还惹来了误会。”
男人嘴角**,似乎是没想到,一时哑然。
“这……这是假的?”
顾逢晟点头为他解惑,“我当时并没有要送出去,只是那位领导推说自己酷爱书法想要学习,我这才主动割爱。”
话说完,他又从鉴赏角度跟这三位细细分享了这副跟真迹在笔法上的不同,一番解释到最后,顾逢晟差点让这三个人忘掉自己的来意。
不得已收回那副字画,调查组的组长又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下一张王牌。
沈昱宁跟他的照片被放到茶几上,顾逢晟突然变了脸色。
“那我们继续下一个了解的问题,你跟她认识多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她在职期间是否为你提供便利,让华清在援非项目上屡次顺利做成?”
一开始的问题还算正常,但话到了这里,顾逢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压抑着满腔翻涌的怒火,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直直看向提问的男人,“此话怎讲?”
“您怀疑我贿赂但没有证据,眼下又拿我太太从前工作的事来跟我说了吗?”
顾逢晟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我同我太太相爱已经十余载,我们自幼相识,她是一个公私分明到近乎无情的人,她不会为任何人放下原则,这是绝不可能,也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如果没有证据,还请您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