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说。”
跟在崔姨身边有十年的阿宣自然听出她语气中蕴含的怒火,他忙开口:“杀人。”
酒杯里的酒泼到了阿宣身上,崔姨忽地站起身,过去给他一巴掌,揪住他衣领:“这么大一件事,你竟瞒着我!好啊。”
“若我今日不问,岂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怒极了。
阿宣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若崔姨今日不问,阿宣是不会主动说起的,因为不想她参与进来。
崔姨还欲说些什么。
腰佩玉玦的男子的出现阻止了她,他温笑着牵过崔姨的手:“崔娘,是我让他去帮我处理点手底下的人,你就别动怒了。”
不用男子说,崔姨都知道是
他,阿宣当她是母亲,却也当男子是父亲,只听他们二人的话。
阿宣见男子来,识相退下。
崔姨第一次甩开男子握她的手:“我不管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希望你不要牵扯到阿宣,你就不怕派他去杀人,他会被人杀?”
男子也不恼她甩开自己:“阿宣武功高,是不会有事的。”
崔姨深呼一口气。
她直视着男子,忽而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苗疆天水寨人不杀苗疆天水寨人,苗疆天水寨人也不害苗疆天水寨人。”
“阿宣是我的人,代表我,你派阿宣去杀苗疆天水寨人便是违反了我的行事规矩,你可知。”
崔姨眼底透着失望二字。
失望他做此事前没和她说过,失望他做此事前没考虑过身为苗疆天水寨人的她的处境、感受。
男子静默无言。
半晌后,他似无奈地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另一头,从河边回来的贺岁安他们在长安城的城门口分开。
沈见鹤回去收拾东西,搬到客栈街住,他觉着他们几人待一起会更安全些,互相有个照应。
不是入住贺岁安住的那家客栈,沈见鹤住隔壁的客栈,本来他是想住同一家的,从她口中得知价格,毅然决然选择隔壁的客栈。
贺岁安便与祁不砚回客栈。
在回来的路上,她衣裙、头发全被晒干了,跟早上出去时没两样,就是辫子可能有点乱。
掌柜、小二没看出什么,只抬头看一眼,又做自己的事了。
他们径直上楼,回房间。
贺岁安锁好门,去衣柜打开包袱取衣服,裙子虽晒干了,但穿着就是不太舒服,想换过一套新的,于是绕到屏风后面换。
祁不砚坐在床榻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骨笛,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落地屏风倒映出少女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