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五日了。”
她道。
沈见鹤还是将她拉走了:“昏迷着跟清醒的休息不一样。”
钟空、钟幻怒瞪对他家郡主动手动脚的沈见鹤,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武功尽废的人,记起他是替苏央上城门才如此的,又忍下了。
蒋雪晚踱步到祁不砚面前,将一条红色丝绦递给他:“这是我那天在城门的雪地里捡到的,瞧着应当是贺姑娘落下的。”
祁不砚接下了。
“请多保重。”蒋雪晚不久留,同蒋松微离去。
房间只剩下他一人。
祁不砚摸过贺岁安的首饰,不快不慢地拿起一支尖锐的簪子抵住脖颈,正准备划割开皮肤时,他看到了腕间的红线,动作一顿。
砰、砰、砰。
祁不砚隐约感应到贺岁安的心跳,他放下簪子,抚上心口。
是啊,贺岁安还活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祁不砚选择离开长安回苗疆天水寨等,临走前并未和任何人打招呼,也不像贺岁安那样留下书信告知他们,本性便是独来独往。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快半个月了,祁不砚在孤山上炼蛊,还有等贺岁安。
若不是钟情蛊能让祁不砚知道贺岁安此时此刻是死是活,还感应到她的心跳,他兴许不会活下来。
祁不砚每隔几天就会画一遍贺岁安的长相,因为有些东西越想记住,越容易会遗忘,他怕忘记。但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贺岁安的模样。
可贺岁安如果过了很久都没回来找他,遗忘了他的容貌呢。
她不仅有可能会遗忘了他的容貌,还有可能会遗忘他这个人,毕竟祁不砚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她到底还会不会回来这里。
他持笔的手停在半空。
笔墨滴在纸上,晕开了。
风吹过银饰,少年坐在木屋前,抬头望空无一物的天边,眼珠子轻轻转动着,一滴晶莹划过。
贺岁安若敢把他忘了。
他定会杀……
……他想见贺岁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