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霁适时递来一只笔。
谢钦辞接过,在明信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钟念念双手接回明信片,高兴的不行。
赵峰是带着任务来的,离开前,单独见了谢钦辞一面,从谢钦辞手上购买了一批符篆。
上面对谢钦辞采取的措施是尽量交好,以谢钦辞如今展示出的力量,他们无法想象与之交恶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还好,谢钦辞展现出的一面不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他不做出威胁民众存亡的事来,上面都会给他最高优待。
看着站在灯光下的青年,赵峰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他被贬去云城,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被流放了,云城是个小地方,远离权利中心,他一度觉得,自己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通过层层阻碍才能重新爬回燕京,没料到,只因为谢钦辞的存在,他想达到的目的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他还只是因为和谢钦辞有过几次合作,像傅明霁这种实打实被谢钦辞认定为自己人的,就赵峰所知,上面已经决定将部分资源往傅氏倾斜了。
只要傅氏没有违法乱纪的事,谢钦辞的存在便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巨大保护伞,傅氏在傅明霁的带领下发展本就迅猛,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以后的发展更不可估量。
回到燕京后,余淮希亲自送来了谢钦辞所要的符纸朱砂一应物品,香火店暂时不开门,他时间多的很,专门跑这一趟除了将谢钦辞订购的东西送来,还带来了爷爷的嘱托。
前几天谢钦辞一直在忙,余淮希想把东西送来,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收到乔迁宴邀请后,他将东西打包好,一起带了过来。
“爷爷让我和您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他想再去试试,能不能找到衣钵传承人。”
其实余淮希是不建议爷爷出远门的,爷爷年纪大了,还生了场大病,独自出去他怎么放得下心?
“我有劝爷爷不要出去,爷爷不听,说他这一身手艺不能断了,哎,”余淮希叹了口气,“都怪我天赋不够,达不到爷爷的标准。”
谢钦辞:“余老板这么大年纪出去,确实不安全。”
“是吧,我劝了好几次了,没用,我爷爷就是这样,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想着,我阻止不了爷爷出去,跟着一起去总可以吧,爷爷也不让。”
离余老爷子出门的日子越近,余淮希越着急。
“我想给爷爷买一些护身的符,再看看能不能悄悄跟过去。”
“符没问题,那个在你家店里买东西人,后来又来过吗?”谢钦辞转身,拿了些平安符回来。
“没来过了,我私下里问了其他香火店老板,都没见过他。”
“对了,谢大师,如果可能,您能不能帮忙劝一下我爷爷,想到他要出门,我心里总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有些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冥冥之中在告诉你什么。
余淮希以前不信这些,见识过了世界的另一面,不得不信。
所有人散去,已是月上中天,东西有人收拾,谢钦辞拿着浴袍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烟火气。
劝人这种活儿谢钦辞没做过,让他对付恶鬼还好,劝说一个老爷子打消主意比这难多了。
叹了口气,谢钦辞躺倒**,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答应了。
傅明霁拿着吹风进来,走到床边,扶起谢钦辞:“怎么了?一脸忧愁的样子。”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谢钦辞说了余淮希爷爷的事。
骨节分明的手在发丝中穿梭,粗粝指腹摩挲头皮,谢钦辞放松靠在男人身上,让他帮自己吹头发。
“老人家的思想有时候是很难扭转的。”就像他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傅明霁知道,对方一直没放弃寻找解决“活不过三十岁”箴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