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补偿,拿什么补偿我?
我现在都察院的官职是怎么来的,父亲母亲只怕是心知肚明。
顺天开凿码头,那是万世功业,这样的机会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
徐慧的哭声一愣,梁国公也变扭地转过脸去。
梁靖继续道:“我随赵佥都赶赴松江,期间要陪着松江豪强们逢场作戏,还要面对他们暗地里的刺杀。
一次次在刀尖舔血,好不容易换来今日的一道圣旨。
补偿,国公爷拿什么补偿我?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吗?”
梁国公本还有一丝愧疚,在听到梁靖最后提到世子之位后,忽然勃然大怒:“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刚才嘉善的话说的没错,怀之入狱,你敢怼天发誓,这里面没有一丝你的手笔?”
梁靖气极反笑:“他坏事做尽,好处全捞,最后却成了我在陷害他?”
梁国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歪心思!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怀之下狱,这国公府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狼子野心!
当初我怎么就把你这个祸害接回了家,还不如就让你继续在外面做个下等人,也好过今日弄出这么多事端!”
宁明歌担心地看向梁靖,他没想到国公爷这么不讲父子情面,居然连“下等人”这样的说辞都出来了。
徐慧停止了哭声,拉住自己的丈夫:“老爷你在说什么!”
说罢转身看向梁靖,“快和你爹爹认个错,他今日是担心怀之,着急糊涂了。
你主动和他认个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梁靖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双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血液中留着他们的血。
更明白他们爱的另有其人。
血脉亲情,在他身上不是羁绊,而是桎梏。
梁靖下定决心,转身对宁明歌道:“若我不是梁国公的嫡子,只是顺天乡下的一个猎户,你还愿不愿意跟我?”
宁明歌看着丈夫的眼神,那双眸中汹涌流动的情绪,代表着此刻梁靖心绪的起伏。
他被国公爷刚才的咒骂伤透了心,同时也对双亲长久以来的偏心绝望。
身为梁靖的妻子,若这个时候不能站在他身边,梁靖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徐慧终于察觉出梁靖情绪不对,似乎宁明歌只要回答她愿意,她的儿子就会永远地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