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万一是他看错了呢,何必要明歌跟着他一起担心。
她那个养母,比起国公府主母,也就是他的糊涂虫生母,难缠一万倍。
梁靖不想这样的污糟事情,影响了宁明歌在舅舅家的好心情。
宁明歌的猜测虽然没有全对,但至少对了一半。
院子里忽然飞来的一只信鸽,打断了宁明歌与梁靖在舅舅家长住的计划。
梁靖皱着眉头查看信笺,上面寥寥几句,大意是运河开凿在即,朝中争利不断,他这个都察院的右都御史,该回去了。
梁靖准备回信的时候,就看到宁明歌不知道从哪边掏出来一袋子小米,正在逗鸽子。
梁靖提醒道:“这些都是信鸽,若是喂胖了,传信的时候就飞不动了。”
宁明歌不管,“一口吃不成胖子,豆豆你尽管吃!”
梁靖:“豆豆?你还给信鸽取了名字?”
宁明歌一脸理所当然道:“我们成婚前你不是特意派了豆豆和我传信,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梁靖不好和她解释,都察院养着上百头的信鸽,她口中的“豆豆”,可未必是面前的“豆豆”。
但看到面前的一人一鸽相处和谐,也就不再想着解释了。
梁靖:“明歌,我可能要提前回去。我会派人安排好马车,我骑马先行。若都察院的事情解决得快,我会在渡口等你,如何?”
宁明歌面露不满,“淮阳王和陛下,催人做事总那么会挑时间吗?”
一次是在他们成婚后,一次就是现在。
梁靖总是来去匆匆的。
梁靖:“你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妄议陛下,还当着我这个右都御史的面,也不怕我去陛下那边参你一本!”
梁靖惩罚性地捏了捏宁明歌的耳垂,昨晚他就发现宁明歌极为怕痒。
宁明歌立马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再也不敢了!”
梁靖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说开,他迟早会替宁明歌挣个诰命回来。
若是哪天明歌进宫面圣,看到陛下的天子真容,会不会又给他记上一笔?
梁靖尴尬地咳嗽两声:“咳,明歌,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和你说了。”
宁明歌盯着梁靖严肃的面孔,也跟着收敛笑容。
梁靖:“其实你已经见过陛下了。”
宁明歌的脸上先是错愕,后转为狐疑,再到后来用双手捂住嘴巴。
电光火石间宁明歌脑海中跳出一张脸,“该不会,就是那个淮阳王的奶兄弟吧?”
先前宁明歌光顾着气愤,现在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切,她只感觉到绝望。
宁明歌:“我居然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还说什么大鱼吃小鱼,你当初为什么不拦着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