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住房紧张,能有地儿住都不会住在家里,也就是钢铁厂财大气粗,楚沁这种帮工能有张床铺落脚。
“我晓得。”楚沁拍拍收拾好的行李,“我带了草席床褥被子,脸盆杯子也带了。”
“饭盒呢?”秦仁心问,“钢铁厂有食堂,但饭盒得你自己带。”
楚沁愣了愣:“我没饭盒,带碗行吗?”
“也,行吧。”
和外表不同,秦仁心是心思细腻之人。她心知出门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像他们这种农村帮工进厂后受些白眼是必然的。
带碗和带饭盒,差别大了。
但楚沁这姑娘瞧着心大,想必大委屈是不会受的。
于是楚沁又塞了碗筷到行李中。
“床褥完全可以不用带,宿舍的床是小的,睡觉时被子折叠成两半就能睡了。”秦仁心继续指点。
楚沁想想也是,一半躺一半盖。
“还有你粮食得多带些去,到钢铁厂后直接交到食堂里。你在食堂帮工,也方便些。”
“最后就是锁,贵重物品放柜子里锁好。”秦仁心帮她检查一遍,“就这些了,你收拾得挺好的。”
第二天,清晨。
或是年节将至,老天给雪放个假,这几日都是暖阳天。
杨小兴早早便赶这车到达高树村,从小路来到楚沁家的山坡脚,也不需要他帮忙,楚沁自己就能把行李提到车上。
“力气够大。”他赞赏,“你这身板下地是可以的。”
楚沁心中微微得意。
经过一个多月的潜移默化,她上辈子的力气已经全带到这具身体上来了。
舅甥俩乘坐驴车来到乡里,又从乡里来到新明县城。
早晨出发,直至下午才到。
楚沁对县城的一切都分在感兴趣,她明显地察觉到县城和农村甚至乡里是两个世界。
乡里的百姓依旧是农民,每家每户还有耕种地。而县城百姓多是工人,这里甚至能看到几栋三层小楼。
杨小兴赶着车到运输队边上的巷子中,交代楚沁道:“坐车上等我。”
楚沁点头应好。
只见杨小兴跳下车,到巷子对面的马路上掏出根烟和一位穿着靛蓝色棉袄的男人说话,说话时还指指巷子的楚沁。
不一会儿,杨小兴返回来匆匆道:“小沁拿上东西,咱们换车。”
楚沁忙问:“那驴车呢?”
“驴车牵到运输队门口,有人帮我看着,等我明儿回来带走。”
楚沁晓得了,她这位便宜小舅交友颇广,在县城里都有能放心托付驴车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