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季兰君报的,只要窦文志诚心道歉,季兰君出具了原谅书,表示和解后人就可以出来了。
赵淑这一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给她道歉?还要让她原谅?天底下哪里有把小叔子送进派出所,还要让小叔子道歉的道理?”
窦大全也很头疼,“那能有什么办法?你先别冲动,回去以后我和老二媳妇谈谈。”
“文志在那里面关着,我能不冲动吗?”
“把老二媳妇惹急了,她不同意,难道让文志一直关着吗?”
赵淑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趁着回家的这段时间骂季兰君过过瘾。
刚回到家,她就赶紧闭了嘴,去耳房找季兰君。
季兰君刚准备睡觉,就听到木门从外面被推开,赵淑的声音随后而至,“哟,兰君啊,听说文志在供销社拿两瓶酒让你帮忙付钱你都不愿意,是不是上个月文华寄来的钱用完了,你手头没钱了呀?”
这是标准的赵淑式阴阳怪气,摆明了来者不善。
也是,都去了派出所回来,该找她算账了。
季兰君从炕上坐起身,披了件衣服,看到金巧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拍了拍金巧的屁股,“乖乖睡觉,”接着看向赵淑,“娘怎么突然想着关心我有没有钱啊?”
我是关心你有没有钱吗?
赵淑气得深吸了两口气,“你有钱,怎么连文志买两瓶酒都不帮忙付钱呢?”
“我为什么要帮忙付?”
“为什么?”赵淑愣了一下,“这还用问为什么——”
“好了,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吗?”窦大全打断赵淑,“兰君,文志的那个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他去供销社闹事,是他做得不对,我在这里先代他给你道个歉,一家人嘛,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说,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季兰君反问:“爹,是不是你搞错了,不是我要闹得人尽皆知,是窦文志要闹的。他跑去供销社,拿东西不付钱,把酒瓶和供销社的柜子都打了,这也是我在闹吗?”
赵淑忍不住说:“那也不至于报案把文志给抓进派出所吧!你是没看到文志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一个当嫂子的,就不能让让他?”
正在这时,窦文国两口子抱着虎宝走了过来。
窦文国是个木讷的老实人,平时也不太爱说话,但现在听老娘说弟妹把小弟送进派出所了,忍不住道:“兰君,这个事情就是你做得不地道了。文志就是混了一点,心底不坏,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有必要把他关派出所里吗?”
季兰君把外套穿好,挺直了腰板坐在炕上,说:“他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要我让他,他怎么不让让金巧银巧?银巧今天头上摔成这样,你们有关心过是为什么吗?我可给您二老说了,银巧这头就是窦文志给打的,还缝了三针,进派出所那是他活该!”
居然还和银巧受伤有关?窦大全夫妻二人愣住了。
最近这段时间季兰君有多护犊子他们可都看在眼里,怪不得闹到派出所去。
窦大全沉默了几秒,才道:“老二媳妇,银巧这里是文志的不对,他也知道错了,想好好给你们道歉。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你看,这派出所他也进了,到时候道了歉,我们就让这事过去吧。”
赵淑嘀咕:“就是就是……而且这小孩儿磕磕碰碰不常事嘛,文志说不定也不是故意的。”
回想起下午银巧满脑门血的场景,季兰君差点给气笑了,“常事?那他自己怎么不把自己打成那样呢?”比起银巧,窦文志只是被揍了一顿,那真是便宜他了。
赵淑被当场下了面子,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可又指望着季兰君原谅窦文志,什么气都只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