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看着她,眼里浮现出茫然。
小姑娘从未想过沈肃为何要训斥她,只知道大哥很凶,她很害怕。而王氏也是宠溺,或者事物繁忙,也不曾与孩子解释,便让她避着走。
“茵茵爬树很危险,若是摔下来落下残疾,以后该怎么办?”俞文姝声音有些严肃,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不说你是女子,便是男子落下残疾也不能参加科举。就算你小心并未摔下来,若是你大哥不训斥你,难保不会有下次,总会有意外发生。”
茵茵年纪不小了,俞文姝这么一说她便懂了,“大哥难道是担心我?”
“你说呢。”
茵茵撑着脑袋回忆,好似就是那次之后,她就听了母亲的话绕着大哥走,大哥便甚少再与她说话,即便有也是严厉训斥伺候她的丫鬟和嬷嬷,再也未曾当面斥责过她。
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已经知羞,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觉得心下有些愧疚。
“可是大哥对二哥也很凶。”茵茵道。
俞文姝知道她说再多也抵不过自己明白,便道:“你可以去问问你二哥,上次茵茵不是也说你二哥不怕大哥吗。”
俞文姝也不再多说,牵着茵茵一起往禄和院去。
王氏今日应约出去了,本应该晚些才回来,俞文姝与茵茵到禄和院时王氏已经坐在下面喝茶了,只是脸色不好看。
俞文姝和茵茵行了礼,茵茵就跑到王氏身边,娇声道:“母亲怎么了,瞧着不高兴,不是出去玩了嘛。”
方才她还为王氏不带她而生气呢。
王氏看了眼俞文姝,她本就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老夫人让文姝给她带话后,她就觉得老夫人原谅她了。
她愤愤道:“今日我去参加宴会,也不知哪些个嘴碎的,说咱们文姝貌若无盐,是乡村野妇,那个许宝山的姐姐,故意阴阳怪气,气死我了。”
老夫人已经听过一遍了,并未表示什么。
文姝笑着道:“姨母生气这个做什么,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她们不止说你啊,还说阿肃,这些人就知道背后说人,要烂舌头的。”王氏道,“若非顾忌阿肃,我倒真要与她们理论一番。”
王氏气得不轻,刚说完,那个高大的身影便走进来,显然全部听见了。
沈肃看了眼文姝,冲王氏道:“母亲下回不必忍着,也不必顾忌我,文姝也应该跟着母亲出门走动。”
他虽未明说,可王氏立刻就明白了,不用顾忌那些人,有什么有他在,而且还让她带文姝出去,这就是要给文姝撑腰啊。
文姝看他一眼,没想到他的好胜心还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