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轮椅后,她小跑去拉开了车门,猛踩油门掉头就走。
我早就知道,今天她的白月光于良回来了。
2
掉头去的方向,是机场。
轮胎卷起地上的沙砾窜进我的鼻腔里,我捏起拳头用力地咳了两声。
才发觉鼻尖传来一点点凉意。
雨下得有点大了。
我连忙掏出手机叫车,这里往常叫车并不难,只是今天本就预报有暴雨,再加上已是半夜十一点多,出来跑车的司机少之又少。
「正在全力为你呼叫司机中……」
雨像长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肉里,我的两只腿更是有无数的长针在游离。
手冷得发痛,慌乱地调控着轮椅,却根本没有一寸可避之处。
我是个残废。
是个让梁瑜恨之入骨的残废。
她的整颗心,一直被于良占满着。
3
我到最后打了110求助,警察有些惊讶地赶到那里,看我束手无策的样子,连忙把我抬上了警车。
一个民警疑惑地开口,「那可是路口啊,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到那里的?」
我的心密密麻麻地刺痛着,勉强地笑着,「我爱人突然有急事,把我放下来打车了。」
小民警虎头虎脑,说话也是直来直往,「怎么可以这样!你身体多不方便呀,那路口多危险呀!再说了,有什么事能急到要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小民警一阵抨击,还没说得尽兴,就被同程的另一个民警两声适时的咳嗽打断了。
我回到家已经将近一点了。
梁瑜还没有回来。
我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后,就回房间沉沉地睡去。
外面雨势极大,半夜里气温又骤降,我的腿开始剧痛起来。
我张开沉重的眼睛,觉得整个身子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强撑在床上,拉来旁边的轮椅。
到客厅里吞了好几片止疼药,才遏制住想把发疼的腿直接砍掉的冲动。
已经是夜里三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