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家长们,是我的疏忽,我们还有个同学没比赛呢!」
9
月月上了台,徐宣不服气地紧咬着牙,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一边看着月月跳舞,一边听到了于良在远处和梁瑜的对话。
「阿瑜,虽然月月她不是你的孩子,但是她真的很像你,你看她,是不是跳得很好,多像你年轻时候那股劲儿。」
「有些人,受到别人劣质基因的遗传,那是怎么样都到不了这个境地的。就应该尽早放弃这条路,免得烧钱。」
我笑了,他们是真没见过徐宣跳舞,就月月这半吊子,根本比不上徐宣一点半点。
循声望去,于良的眼睛正往我这瞟,我回过了头,暗自说道,「你们没看过,不代表老师没看过。什么水平老师自然心中有数。」
一曲跳完,在场的家长们都没什么反应,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反倒是梁瑜,全场属她鼓得最起劲。
她直直地站立着,看月月的眼神就好像在自豪自己优雅的小公主一般,充满母性,关怀,还有溺爱。
校长又跟老师比了比手势,老师心领神会,宣布道:「月月的舞蹈功底真的很扎实,比徐宣更适合去参加比赛。更何况,月月的妈妈,梁女士,听说您年轻时也是跳舞的,要不也给我们在场的家长们都露一手呀!」
梁瑜微笑着微微颔首,徐宣俯下身,带着哭腔说道,「爸爸,我妈怎么变成月月的妈妈了?」
于良坚定地对着梁瑜点了点头,梁瑜款款地走上台。
利落的踢腿,优雅的舒展,在台上的梁瑜就好像一朵会舞动的水莲花,又柔清,又灵动。
不过,她仅对于良绽放。
她的眼神在于良身上流连,婉转,是说不透的柔情。
对于我,她从未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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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作罢,她沁出了薄薄一层汗,于良贴心地准备好了毛巾,一见她跳完就迎了上去,熟练地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轻柔地用毛巾拭去她额角的汗珠,随后故意挑衅我般,脸颊贴近梁瑜,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把她逗得咯咯笑,弯起了眉眼。
校长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对上隔壁教室出来的另外一个老师,低声说道,「这个家长有实力得很,一口气交了十万块钱。看出来是很疼这个女儿了。」
我的胃痉挛抽搐着,我用力地捂住,手指用力往里怼,试图用另一种痛觉盖过那难以忍受的痛觉。
我颤抖着嘴唇,慌乱地拉拉徐宣的手,「宣宣,我们回家吧,爸爸不舒服!」
我们没等到梁瑜回来吃晚饭。
等到梁瑜回来的时候,徐宣已经回房间睡着了。
我正准备倒水吃止疼药,梁瑜就回来了。她熟练地在包里掏出了胃药,动作有些粗暴,没仔细看清有多少颗就往嘴里塞。
一喝酒,她就胃疼。
但是她还是喜欢喝酒。
我几次提醒过她注意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不过是冷眼。
我将手里的杯子先递给她,示意她就水把药吞下。
她伸出了手,在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指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抽了回去,嫌恶地睨了我一眼,自己重新拿了杯子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