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凌霄没有应答,他全然是陷在了要真的失去桃榆的想法里了。
先前便是听了他娘的话,以为纪家会听他们的摆布他才迟迟没有做什么,不想竟闹成了这样。
原本是钉在铁板上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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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很快就要改嫁他人。
尤凌霄恍然从中举飘忽梦里惊醒过来了一般,悬浮在半空上的脚终于在此刻落了地。
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孙鸢娘的半句话,他只觉得他娘只怕是早就有心要退婚,为此才对他几番阻拦。
孙鸢娘见向来乖顺的儿子不言不语,心中不免怨起纪家来。
她道:“这些人也当真是有意思,纪家退了婚竟也不在乎纪桃榆的名声,一个毁亲哥儿,竟还有外乡的人家巴巴儿上赶着来相看。也真是世道变了!”
尤凌霄听此一言,忽然看向了孙鸢娘,名声二字掷地有声的落在了心里头。
他忽然凝了一口气,若要留住桃榆,时下好似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阿戍,我听说你寻了里正说要找事情做,预备跟乔师傅学手艺?”
十月里农闲事情也不多,无非是准备点过冬的柴火,翻翻地等着明年春播。
然则霍戍力气大有很干事儿,没少帮着拾捡柴火,如今家里后屋檐下已经码了好些柴火。
元慧茹今年又早早的把产税和赋税钱都交齐备了,她心头宽松的很。
“嗯。”
“这是好事儿。”
元慧茹看着在灶下的人今天回来好似心情不错,她试探道:“等你的手艺活儿定下来了,干娘找媒人同你看看好人家怎么样?”
霍戍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别误会,干娘没有要催促你的意思,一切定然还是依你的。”
元慧茹瞧霍戍年纪不小了,今年都奔着二十六去了,像这个年纪着实是已经大过了说亲的好年纪,但霍戍人才好,要是安定下来,定然也很有人家瞧得上的。
她就是怕霍戍没多想成家,不想却听霍戍道了一声:“我有看中的。”
元慧茹闻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正在淘米的手也不由得停下,颇有种铁树开了花的惊喜。
“是哪户人家?快说来叫干娘听听。”
霍戍默了默,既然承认了有看中的,也便没有要再继续掩藏,直言道:“纪家。”
元慧茹听到这么个答案,出乎意外,但细想下来好似又觉得情理之中。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不想霍戍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冷面主儿,竟然会瞧上纪桃榆那般柔弱的小哥儿。
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不管霍戍瞧上的是什么样的,总归是有那心思比没有的强,她欣喜的打趣了一句:“你小子眼光倒是毒。可桃哥儿虽好,他的身子却并不多康健,你可晓得?”
“那是庸人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