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问道:“近来还好么?”
桃榆本欲回答,尤凌霄自顾不暇没再来纠缠,他自然是好的。
可要真说好,好似却又并不好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未直面回答问题,而是道:“霍大哥当是好的。”
霍戍疑惑看向小哥儿:“恩?”
桃榆掩饰着自己的紧张,状似说闲一般道:“前儿些日子乔师傅来了家里,我听他说想你做他女婿呢。”
“不单如此,村里人也张罗着要同你说亲,可不就是越来越好了么。”
桃榆闷闷道:“不枉你做那么多,乡亲们都瞧在眼里的。”
霍戍闻言道:“若是好坏以旁人欲与之张罗说亲为评判,上纪家求娶你的人当是不少,那你可是好?”
桃榆闻言被堵了一下。
他垂下些身子趴在了膝盖上,看着地上的枯败的草,道:“我们家和尤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虽说是尤凌霄暗害的过错,事情也公之于众,可却还是毁损了不少名声。”
“即便是未曾和尤凌霄有逾距之处,但解除过婚约本就要受人猜忌,更何况两家还闹得那么难看。旁人难免觉着我事多麻烦,多少都得顾忌旁人议论。”
桃榆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原先也未曾去想这些的,不知怎的这朝说起,竟还越说越觉着委屈起来。
他长吸了一口气:“我这样子,只怕是再嫁不出去了。”
霍戍看着垂着个脑袋,声音细弱的好似带了点哭腔,那么可怜巴巴的小哥儿,他眉心发紧。
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他反复在脑子里预练着自己要同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问他: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赵盼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字写得怎么样了?
他又看不懂字的好坏,自也只有拜托他帮忙。
或者就按照纪扬宗说的:城里的悬壶堂新进了一大批的药材,要不要去逛逛看个稀奇?
可当是看见了人时,他心里便生出一股知足,即便是一句话也不说,好似这么看着也够了。
那些预演的话,好像过于刻意,一时间成了没有诚心的哄骗一样。
看着桃榆这样,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想说。
霍戍薄唇一开一合,只道了三个字:“我娶你。”!